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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七(6/10)

星赢、缩无常,万一复来守岁,吾军不战自溃矣!”皆谢曰:“非所及也!”

李晟驻兵渭桥时,火星停留在木星附近,经过很长时间才离去。他的幕僚将佐都向他庆贺说:“火星退离木星,这是皇室的福象啊,应当赶快兵。”李晟说:“皇上置旷野,人臣只知为战胜敌人而死罢了。天象远难测,谁能够得清楚!”在攻克长安后,李晟才对他们说:“以往可不是我要拒绝你们的意见。我听说过,金木火土五星早与晚都没有准儿,万一火星再次来靠近木星,我军就会不战自溃了。”大家都向他认错说:“这些理不是我们所能看得透的!”

[10]朱将奔吐蕃,其众随散亡,比至泾州,才百馀骑。田希鉴闭城拒之,谓之曰:“汝之节,吾所授也。奈何临危相负!”使焚其门;希鉴取节投火中曰:“还汝节!”众皆哭。泾卒遂杀姚令言,诣希鉴降。独与范亲兵及宗族、宾客北趣驿关;宁州刺史夏侯英拒之。至彭原西城屯,其将梁坠坑中,韩等斩之,诣泾州降。源休、李平奔凤翔,李楚琳斩之,皆传首行在。

[10]朱准备逃奔吐蕃,他的众沿途散失亡,及至来到泾州时,剩下骑兵才一百余人。田希鉴关闭城门,不让他城,朱对他说:“你的节度使的旌节,乃是我授给你的,你怎么能够在我面临危难时,便辜负了我呢!”他让人去烧掉泾州城门,田希鉴取旌节,丢在火中说:“还你旌节!”朱的众都哭了起来。于是泾州士兵杀了姚令言,到田希鉴那里投降。朱独自与范亲兵及其本宗族人和幕府宾客向北奔向驿关,宁州刺史夏侯英拒绝让他通过。到彭原县西城屯时,朱将领梁芬将他落到土坑之中,韩等人斩杀了朱,前往泾州归降。源休、李平逃奔凤翔,李楚琳将他们斩杀了。他们的颅,全都被传送到行在。

[11]上命陆贽草诏赐浑,让他查找在奉天时失散了的裹内人。贽上奏,以为:“盗始平,疲瘵之民,疮痍之卒,尚未循拊,而首访妇人,非所以副惟新之望也。谋始尽善,克终已稀;始而不谋,终则何有!所赐诏,未敢承旨。”上遂不降诏,竟遣中使求之。

[11]德宗命令陆贽起草诏书赐给浑,使访求奉天所失散了裹内人。陆贽上奏章认为:“大盗刚刚平定,对疲困病苦的人民和遭受创伤的士兵还没有抚,反而首先查找中妇女,这是不符合人们刷新政治的愿望的。能够将事业的开端谋划得尽善尽,同时能够取得完的结局的例是为数不多的,如果连事业的开端都不曾为之谋划,还有什么结局可言!陛下赐给浑的诏书,我不敢接旨草拟。”于是,德宗不再下诏,但还是派遣中使去寻找传令女。

乙巳,诏吏侍郎班充宣使,劳问将士,抚蒸黎。

乙巳(初六),德宗颁诏命令吏侍郎班宏充任宣使,前去劳将士,安抚百姓。

丙午,李晟斩文武官受朱宏任者崔宣、洪经纶等十余人;又表守节不屈者刘乃、蒋等。

丙午(初七),李晟斩掉文武官员中受到朱信与任用的崔宣、洪经纶等十余人,又表奏恪守臣节、不肯屈敌的刘、蒋等人。

己酉,以李晟为司徒、中书令,骆元光、尚可孤各迁官有差。以检校御史中丞田希鉴为泾原节度使。

己酉(初十),德宗任命李晟为司徒、中书令,骆元光、尚可孤各自升官不等,还任命检校御史中丞田希鉴为泾原节度使。

[12]诏改梁州为兴元府。

[12]德宗颁诏将梁州改称为兴元府。

[13]甲寅,以浑为侍中,韩游、休颜各迁官有差。

[13]甲寅(十五日),德宗任命浑为侍中,韩游、休颜各自升官不等。

[14]朱之败也,李忠臣奔樊川,擒获,丙辰,斩之。

[14]朱战败时,李忠臣逃奔樊川,官军擒获了他,丙辰(十七日),将他斩杀。

[15]上问陆贽:“今至凤翔有迎驾诸军,形势甚盛,因此遣人代李楚琳,何如?”贽上奏,以为:“如此则事同胁执,以言乎除则不武,以言乎务理则不诚,用是时巡,后将安!议者或谓之权,臣窃未谕其理。夫权之为义,取类权衡,今辇路所经,首行胁夺,易一帅而亏万乘之义,得一方而结四海之疑,乃是重其所轻而轻其所重,谓之权也,不亦反乎!以反为权,以任数为智,君上行之必失众,臣下用之必陷,历代之所以多丧而长邪,由此误也。不如奠枕京邑,征授一官,彼喜于恩宥,将奔走不暇,安敢辄有旅拒,复劳诛锄哉!”

[15]德宗询问陆贽说:“如今开到凤翔的,有迎驾各军,声势甚为盛在,大,我打算借此机会派人将李楚琳替代下来,你看怎么样?”陆贽上奏章认为:“如果这样,事情就如同胁迫拘捕,将这法说成清除变那是并不能显示威武的,说成是务求政治修明那是并不能表明诚意的,若将此作为陛下的巡视之举,以后将怎么京城!议论此事的人将这办法称为权变,我私下里不能明白其中的理。一般地说,权变的义是就衡量事轻重而言的。如今在陛下车驾经过,首先施行胁迫削官,更换了一个节帅而使陛下的大义受到损害,获得了一个地方而使举国上下疑虑,这乃是看重了本该看轻的东西,而看轻了本该看重的东西,将此称作权变,不是正好说反了吗!以违背法则为权变,以任用权术为机智,君主实行起来必然会失去人心,臣下实行起来必然会使自受害,历代死丧祸频繁而邪滋长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错误啊。不如待陛下安枕于京城以后,再召回李楚琳,授给他一个官职,他因陛下降恩宽恕而兴,将会为朝廷奔走效力都来不及呢,怎么敢动不动就聚众抗命,需要再次烦劳朝廷去铲除他呢!”

戊午,车驾发汉中。

戊午(十九日),德宗的车驾从汉中启程。

[16]李晟综理长安以备百司,自请至凤翔迎扈,上不许。内常侍尹元贞奉使同华,辄诣河中招谕李怀光。晟奏:“元贞矫制擅赦元恶,请理其罪!”

[16]李晟总揽治理长安事务,以便使各门完备起来。他主动请求到凤翔去迎接德宗,扈从车驾,德宗不允。内常侍尹元贞奉命使同华,却随即到河中劝说李怀光归顺朝廷,李晟上奏说:“尹元贞假托朝命,擅自赦免首恶,请将他治罪!”

[17]秋,七月,丙,车驾至凤翔,斩乔琳、蒋镇、张光晟等。李晟以光晟虽臣贼,而灭贼亦颇有力,全之;上不许。

[17]秋季,七月,丙(初七),德宗的车驾来到凤翔,斩杀了乔琳、蒋镇、张光晟等人。张光晟虽然曾向朱称臣,但消灭朱也很力,因此李晟打算保全他,德宗不肯答应。

[18]副元帅判官郢数劝李怀光归款,怀光遣其璀诣行在谢罪,请束归朝。庚辰,诏遣给事中孔巢父赍先除怀光太太保敕诣河中宣,朔方将士悉复官爵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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