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唐纪四十八(2/10)

二月,壬戌,以检校左庶崔浣充吐蕃使。

刘玄佐在汴,习邻故事,久未朝。韩滉过汴,玄佐重其才望,以属吏礼谒之。滉相约为兄弟,请拜玄佐母。其母喜,置酒见之。酒半,滉曰:“弟何时朝?”玄佐曰:“久朝,但力未办耳。”滉曰:“滉力可及,弟宜早朝。丈母垂白,不可使更帅诸妇女往填也!”母悲泣不自胜。滉乃遗玄佐钱二十万缗,备行装。滉留大梁三日,大金帛赏劳,一军为之倾动。玄佐惊服,既而遣人密听之,滉问孔目吏“今日所费几何?”诘责甚细。玄佐笑曰:“吾知之矣!”壬寅,玄佐与陈许节度使曲环俱朝。

初,吐蕃尚结赞得盐、夏州,各留千馀人戍之,退屯鸣沙。自冬,羊多死。粮运不继,又闻李晟克摧沙,燧、浑瑊等各举兵临之,大惧,屡遣使求和,上未之许。乃遣使卑辞厚礼求和于燧,且请修清之盟而归侵地,使者相继于路。燧信其言,留屯石州,不复济河,为之请于朝。李晟曰:“戎狄无信,不如击之。”韩游瑰曰:“吐蕃弱则求盟,寇,今内而求盟,此必诈也!”韩滉曰:“今两河无虞,若城原、鄯、洮、渭四州,使李晟、刘玄佐之徒将十万众戍之,河、湟二十馀州可复也。其资粮之费,臣请主办。”上由是不听燧计,趣使兵。燧请与吐蕃使论颊朝论之,会滉薨,燧、延赏皆与晟有隙,反其谋,争言和亲便。上亦恨回纥,与吐蕃和,共击之,得二人言,正会己意,计遂定。延赏数言“晟不宜久典兵,请以郑云逵代之。”上曰:“当令自择代者。”乃谓晟曰:“朕以百姓之故,与吐蕃和亲决矣。大臣既与吐蕃有怨,不可复之凤翔,宜留朝廷,朝夕辅朕,自择一人可代凤翔者。晟荐都虞候邢君牙。君牙,乐寿人也。丙午,以君牙为凤翔尹团练使。丁未,加晟太尉、中书令,勋、封如故;馀悉罢之。晟在凤翔,尝谓僚佐曰:“魏征好直谏,余窃慕之。”行军司李叔度曰:“此乃儒者所为,非勋德所宜。”晟敛容曰:“司失言。晟任兼将相,知朝廷得失不言,何以为臣!”叔度惭而退。及在朝廷,上有所顾问,极言无隐。沉密,未尝于人。

初,韩滉荐刘玄佐可使将兵复河、湟,上以问玄佐,玄佐亦赞成之。滉薨,玄佐奏言:“吐蕃方,未可与争。”上遣中使劳问玄佐,玄佐卧而受命。张延赏知玄佐不可用,奏以河、湟事委李抱真,抱真亦固辞。皆由延赏罢李晟兵柄,故武臣皆愤怒解,不肯为用故也。

上以襄、邓扼淮西冲要,癸亥,以荆南节度使曹王皋为山南东节度使,以襄、邓、复、郢、安、随、唐七州隶之。

侍郎张彧,李晟之婿也。晟在凤翔,以女嫁慕客崔枢,礼重枢过于彧。彧怒,遂附于张延赏;给事中郑云逵尝为晟行军司,失晟意,亦附延赏。上亦忌晟功名。会吐蕃有离间之言,延赏等腾谤于朝,无所不至。晟闻之,昼夜泣,目为之,悉遣弟诣长安,表请削发为僧,上谕,不许。辛未,于朝,见上,自陈足疾,恳辞方镇,上不许。韩滉素与晟善,上命滉与刘玄佐谕旨于晟,使与延赏释怨。晟奉诏,滉等引延赏诣晟第谢,结为兄弟,因宴饮尽。又宴于滉、玄佐之第,亦如之。滉因使晟表荐延赏为相。

十一月,甲午,立淑妃王氏为皇后。

辛丑,吐蕃寇盐州,谓刺史杜彦光曰:“我得城,听尔率人去。”彦光悉众奔鄜州,吐蕃据之。

辛亥,朝。燧既来,诸军皆闭不战,尚结赞遽自鸣沙引归,其众乏,多徒行者。崔浣见尚结赞,责以负约。尚结赞曰:“吐蕃破硃泚,未获赏,是以来,而诸州各城守,无由自达。盐、夏守者以城授我而遁,非我取之也。今明公来,践修旧好,固吐蕃之愿也。今吐蕃将相以下来者二十一人,浑侍中尝与之共事,知其忠信。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观皆信厚闻于异域,请使之主盟。”

犒我!”经宿,乃引退。冬,十月,癸亥,李晟遣蕃落使野诗良辅与王佖将步骑五千袭吐蕃摧砂堡。壬申,遇吐蕃众二万,与战,破之,乘胜逐北,至堡下,攻之,斩其将扈屈律悉蒙,焚其蓄积而还。尚结赞引兵自宁、庆北去,癸酉,军于合之北。邠宁节度使韩游瑰遣其将史履程夜袭其营,杀数百人。吐蕃追之,游瑰陈于平川,潜使人鼓于西山。虏惊,弃所掠而去。

韩滉屡短元琇于上。庚申,崔造罢为右庶,琇贬雷州司。以吏侍郎班宏为侍郎、度支副使。

韩游瑰奏请发兵攻盐州,吐蕃救之,则使河东袭其背。丙寅,诏骆元光及陈许兵使韩全义将步骑万二千人会邠宁军,趣盐州,又使燧以河东军击吐蕃。燧至右州,河曲六胡州皆降,迁于云、朔之间。

闰月,己未,韦皋复与东蛮和义王苴那时书,使诇伺导达云南。

,正月,壬寅,以左仆张延赏同平章事。李晟为其请婚于延赏,延赏不许。晟谓人曰:“武夫快,释也于杯酒间,则不复贮中矣。非如文士难犯,外虽和解,内蓄憾如故,吾得无惧哉!”

分浙江东、西为三:浙西,治州;浙东,治越州;宣、歙、池,治宣州;各置观察使以领之。上以果州刺史白志贞为浙西观察使,柳浑曰:“志贞,憸人,不可复用。”会浑疾,不视事,辛巳,诏下,用之。浑疾间,遂乞骸骨,不许。

上始命骆元光屯潘原,韩游瑰屯洛,以为瑊援。元光谓瑊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里,公有急,元光何从知之!请与公俱。”瑊以诏指固止之。元光不从,与瑊连营相次,距明所三十馀里。元光壕栅固,瑊壕栅皆可逾也。元光伏兵于营西,韩游瑰亦遣五百骑伏于其侧,曰:“若有变,则汝曹西趣柏泉以分其势。”尚结赞与瑊约,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坛之东西,常服者四百人从至坛下,辛未,将盟,尚结赞又请各遣游骑数十更相觇索,瑊皆许之。吐蕃伏骑数万于坛西,游骑贯穿唐军,无禁。唐骑虏军,悉为所擒,瑊等皆不知,幕,易礼服。虏伐鼓三声,大噪而至,杀宋奉朝等于幕中。瑊自幕后,偶得它乘之,伏鬣其衔,驰十馀里,衔方及,故矢过其背而不伤。唐将卒皆东走,虏纵兵追击,或杀或擒之,死者数百人,擒者千馀人,崔汉衡为虏骑所擒。浑瑊至其营,则将卒皆遁去,营空矣。骆元光发伏成陈以待之,虏追骑愕眙。瑊元光营,追骑顾见邠宁军西驰,乃还。元光以辎重资瑊,与瑊收散卒,勒兵整陈而还。

初,李希烈据淮西,选骑兵尤者为左、右门枪、奉国四将,步兵尤者为左、右克平十将。淮西少兵皆乘骡,谓之骡军。陈仙奇举淮西降,才数月,诏发其兵于京西防秋。仙奇遣都知兵使苏浦悉将淮西兵五千人以行。会仙奇为吴少诚所杀,少诚密遣人召门枪兵使吴法超等使引兵归。浦不之知。法超等引步骑四千自鄜州叛归,浑瑊使其将白娑勒追之,反为所败。丙午,上急遣中使敕陕虢观察使李发兵防遏,勿令济河。遣押牙唐英岸将兵趣灵宝,淮西兵已陈于河南矣。乃命灵宝给其,淮西兵亦不敢剽掠。明日,宿陕西七里。不给其,遣将将选士四百人分为二队,伏于太原仓之隘,令之曰:“贼十队过,东伏则大呼击之,西伏亦大呼应之,勿遮,勿留行,常让以半,随而击之。”又遣虞侯集近村少年各持弓、刀、瓦石蹑贼后,闻呼亦应而追之。又遣唐英岸将千五百人夜南门,陈于涧北。明日四鼓,淮西兵起行隘,两伏发。贼众惊,且战且走,死者四之一。遇唐英岸,邀而击之,贼众大败,擒其骡军兵使张崇献。以贼必分兵自山路南遁,又遣都将燕楚将兵四百自炭窦谷趣长。贼二日不,屡战皆败,英岸追至永宁东,贼皆溃山谷。吴法超果帅其众太半趣长,燕楚击之,斩法超,杀其士卒三分之二。上以陕兵少,发神策军步骑五千往助,至赤,闻贼已破而还。上命刘玄佐乘驿归汴,以诏书缘诱之,得百三十馀人,至汴州,尽杀之。其溃兵在,复为村民所杀,得至蔡者,才四十七人。吴少诚以其少,悉斩之以闻。且遣使以币谢李,为其破叛卒也。执张崇献等六十馀人送京师,诏悉腰斩于鄜州军门,以令防秋之众。

崔造改钱谷法,事多不集。诸使之职,行之已久,中外安之。元琇既失职,造忧惧成疾,不视事。既而江、淮运米大至,上嘉韩滉之功。十二月,丁巳,以滉兼度支、诸盐铁,转运等使,造所条奏皆改之。

◎ 贞元三年丁卯,公元七八七年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延赏与齐映有隙,映在诸相中颇称敢言,上浸不悦。延赏言映非宰相。壬,映贬夔州刺史。刘滋罗为左散骑常侍,以兵侍郎柳浑同平章事。韩滉苛暴,方为上所任,言无不从,他相充位而已,百官群吏救过不赡。浑另为滉所引荐,正让之曰:“先相公以褊察为相,不满岁而罢,今公又甚焉。奈何榜吏于省中,至有死者!且作福作威,岂人臣所宜!”滉愧,为之少霁威严。

三月,丁酉,以左庶李銛充吐蕃使。

夏,四月,丙寅,浣至长安。辛未,以浣为鸿胪卿,复使吐蕃语尚结赞曰:“希全守灵,不可境,李观已改官,今遣浑瑊盟于清。”且令先归盐、夏二州。五月,甲申,浑自咸朝,以为清会盟使。戊,以兵尚书崔汉衡为副使,司封员外郎郑叔矩为判官,特宋奉朝为都监。己丑,瑊将二万馀人赴盟所。乙巳,尚结赞遣其属论泣赞来言:“清非吉地,请盟于原州之土梨树,既盟而归盐、夏二州。”上皆许之。神策将有麟奏:“土梨树多阻险,恐吐蕃设伏兵,不如平凉川坦夷。”时论泣赞已还,丁未,遣使追告之。

乙未,韩滉朝。丁酉,皇后崩。

甲申,葬昭德皇后于靖陵。

吐蕃又寇夏州,亦令刺史托跋乾晖帅众去,遂据其城。又寇银州,州素无城,吏民皆溃。吐蕃亦弃之,又陷麟州。

庚申,大省州、县官员,收其禄以给战士,张延赏之谋也。时新除官千五百人,而当减者千馀人,怨嗟盈路。

初,云南王閤罗凤陷巂州,获西泸令郑回。回,相州人,通经术,閤罗凤重之。其凤迦异及孙异牟寻、曾孙寻梦凑皆师事之,每授学,回得挞之。及异牟寻为王,以回为清平官。清平官者,蛮相也,凡有六人,而国事专决于回。五人者事回甚卑谨,有过,则回挞之。云南有众数十万,吐蕃每寇,常以云南为前锋,赋敛重数,又夺其险要立城堡,岁征兵助防,云南苦之。回因说异牟寻复自归于唐,曰:“中国尚礼义,有惠泽,无赋役。”异牟寻以为然,而无路自致,凡十馀年。及西川节度使韦皋至镇,招抚境上群蛮,异牟寻潜遣人因诸蛮求内附。皋奏:“今吐蕃弃好,暴盐、夏,宜因云南及八国生羌有归化之心招纳之,以离吐蕃之党,分其势。”上命皋先作边将书以谕之,微观其趣。

申蔡留后吴少诚,缮兵完城,拒朝命,判官郑常、大将杨冀谋逐之,诈为手诏赐诸将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事,少诚杀常、冀、伯元。大将宋旻、曹济奔长安。

戊寅,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充江、淮转运使韩滉薨。滉久在二浙,所辟僚佐,各随其长,无不得人。尝有故人谒之,考其能,一无所长,滉与之宴,竟席,未尝左右视及与并坐言。后数日,署为随军,使监库门。其人终日危坐,吏卒无敢妄者。

浑瑊之发长安也,李晟戒之,以盟所为备不可不严。张延赏言于上曰:“晟不盟好之成,故戒瑊以严备。我有疑彼之形,则彼亦疑我矣,盟何由成!”上乃召瑊,切戒以推诚待虏,勿自为猜贰以阻虏情。瑊奏吐蕃决以辛未盟,延赏集百官,以瑊表称诏示之曰:“李太尉谓吐蕃和好必不成,此浑侍中表也,盟日定矣。”晟闻之,泣谓所亲曰:“吾生长西陲,备谙虏情,所以论奏,但耻朝廷为犬戎所侮耳!”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