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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五(2/10)

壬戌,以忠武节度副使李光颜为节度使。甲,以严绶为申、光、蔡招抚使,督诸兵招讨吴元济,乙丑,命内常侍知省事崔潭峻监其军。戊辰,以尚书左丞吕元膺为东都留守。

田弘正遣其布将兵三千助严绶讨吴元济。

乙丑,李光颜败于时曲。

裴度病疮,卧二旬,诏以卫兵宿其第,中使问讯不绝。或请罢度官以安恒、郓之心,上怒曰:“若罢度官,是谋得成,朝廷无复纲纪。吾用度一人,足破二贼。”甲,上召度对。乙丑,以度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度上言:“淮西,腹心之疾,不得不除。且朝廷业已讨之,两河籓镇跋扈者,将视此为下,不可中止。”上以为然,悉以用兵事委度,讨贼愈急。初,德宗多猜忌,朝士有相过从者,金吾皆伺察以闻,宰相不敢私第见客,度奏:“今寇盗未平,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议”,始请于私第见客,许之。

,李光颜奏破淮西兵于临颍。

初,上以严绶在河东,所遣裨将多立功,故使镇襄,且督诸军讨吴元济。绶无他材能,到军之日,倾府库,赉士卒,累年之积,一朝而尽。又厚赂宦官以结声援,拥八州之众万馀人屯境上,闭经年,无尺寸功,裴度屡言其军无政。九月,癸酉,以韩弘为淮西诸军都统。弘乐于自擅,倚贼以自重,不愿淮西速平。李光颜在诸将中战最力,弘结其心,举大梁城索得一妇人,教之歌舞丝竹,饰以珠玉金翠,直数百万钱,遣使遗之,使者先致书。光颜乃大飨将士,使者,容绝世,一座尽惊。光颜谓使者曰:“相公愍光颜羁旅,赐以,荷德诚。然战士数万,皆弃家远来,冒犯白刃,光颜何忍独以声自娱悦乎!”因涕,座者皆泣。即于席上厚以缯帛赠使者,并返之,曰:“为光颜多谢相公,光颜以许国,誓不与逆贼同日月,死无贰矣!”

冬,十月,庚,始分山南东为两节度,以侍郎李逊为襄、复、郢、均、房节度使,以右羽林大将军霞寓为唐、随、邓节度使。朝议以唐与蔡接,故使霞寓专事攻战,而逊调五州之赋以饷之。

李吉甫言于上曰:“淮西非如河北,四无党援,国家常宿数十万兵以备之,劳费不可支也。失今不取,后难图矣。”上将讨之,张弘靖请先为少辍朝、赠官,遣使吊赠,待其有不顺之迹,然后加兵,上从之,遣工员外郎李君何吊祭。元济不迎敕使,发兵四,屠舞,焚叶,掠鲁山、襄城,关东震骇,君何不得而还。

◎ 元和十年乙未,公元八一五年

,正月,乙酉,加韩弘守司徒。弘镇宣武,十馀年不朝,颇以兵力自负,朝廷亦不以忠纯待之。王锷加同平章事,弘耻班在其下,与武元衡书,颇不平之意。朝廷方倚其形势以制吴元济,故迁官,使居锷上以之。

秋,七月,庚午朔,灵武节度使李光薨。光与弟光颜友善,光颜先娶,其母委以家事。母卒,先后娶,光颜使其妻奉龠,籍财,归于其女以。光反之曰:“新妇逮事先姑,先姑命主家事,不可易也。”因相持而泣。

党项寇振武。

吴元济遣使求救于恒、郓。王承宗、李师数上表请赦元济,上不从。是时发诸兵讨元济而不及淄青,师使大将将二千人趣寿,声言助官军讨元济,实为元济之援也。师素养刺客人数十人,厚资给之,其徒说师曰:“用兵所急,莫先粮储。今河院积江、淮租赋,请潜往焚之。募东都恶少年数百,劫都市,焚阙,则朝廷未暇讨蔡,先自救腹心。此亦救蔡一奇也。”师从之。自是所在盗贼窃发。辛亥暮,盗数十人攻河转运院,杀伤十馀人,烧钱帛三十馀万缗匹、谷二万馀斛,于是人情恇惧。群臣多请罢兵,上不许。诸军讨淮西久未有功,五月,上遣中丞裴度诣行营宣,察用兵形势。度还,言淮西必可取之状,且曰:“观诸将,惟李光颜勇而知义,必能立功。”上悦。考功郎中、知制诰韩愈上言,以为:“淮西三小州,残弊困剧之馀,而当天下之全力,其破败可立而待。然所未可知者,在陛下断与不断耳。”因条陈用兵利害,以为:“今诸发兵各二三千人,势力单弱,羁旅异乡,与贼不相谙委,望风慑惧。将帅以其客兵,待之既薄,使之又苦。或分割队伍,兵将相失,心孤意怯,难以有功。又其本军各须资遣,路辽远,劳费倍多。闻陈、许、安、唐、汝、寿等州与贼连接,村落百姓悉有兵,习于战斗,识贼浅,比来未有分,犹愿自备衣粮,保护乡里。若令召募,立可成军。贼平之后,易使归农。乞悉罢诸军,募土人以代之。”又言:“蔡州士卒皆国家百姓,若势力穷不能为恶者,不须过有杀戮。”

又作《树郭橐驼传》曰:“橐驼之所,无不生且茂者。或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凡木之,其舒,其土故,既植之,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其置也若弃,则其天全而得矣。它植者则不然,拳而土易,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日以离矣。虽曰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为政亦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之。旦幕吏来,聚民而令之,促其耕获,督其蚕织,吾小人辍饔飧以劳吏之不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邪!凡病且怠,职此故也。”此其文之有理者也。

成德军奏院有恒州卒张晏等数人,行止无状,众多疑之。庚戌,神策将军王士则等告王承宗遣晏等杀元衡。吏捕得晏等八人,命京兆尹裴武、监察御史陈中师鞫之。癸亥,诏以王承宗前后三表示百僚,议其罪。

六月,癸卯,天未明,元衡朝,所居靖安坊东门。有贼自暗中突之,从者皆散去,贼执元衡行十馀步而杀之,取其颅骨而去。又通化坊击裴度,伤其首,附沟中,度氈帽厚,得不死。傔人王义自后抱贼大呼,贼断义臂而去。京城大骇,于是诏宰相,加金吾骑士张弦刃以卫之,所过坊门呵索甚严。朝士未晓不敢门。上或御殿久之,班犹未齐。

丙申,李光颜奏败淮西兵于时曲。淮西兵晨压其垒而陈,光颜不得,乃自毁其栅之左右,骑以击之。光颜自将数骑冲其陈,数四,贼皆识之,矢集其如胃。其揽辔止之,光颜举刃叱去。于是人争致死,淮西兵大溃,杀数千人。上以裴度为知人。

十二月,戊辰,以尚书右丞韦贯之同平章事。



东都西南接邓、虢,皆林,民不耕,专以猎为生,人皆趫勇,谓之山棚。元膺设重购以捕贼。数日,有山棚鬻鹿,贼遇而夺之,山棚走召其侪类,且引官军共围之谷中,尽获之。验,得其魁,乃中岳寺僧圆净,故尝为史思明将,勇悍过人,为师谋,多买田于伊阙、陆浑之间,以舍山棚而衣之。有訾嘉珍、门察者,潜分以属圆净,圆净以师钱千万,为治佛光寺,结党定谋,约令嘉珍等窃发城中,圆净举火于山中,集二县山棚城助之。圆净时年八十馀,捕者既得之,奋锤击其胫,不能折。圆净骂曰:“鼠,折人胫且不能,敢称健儿!”乃自置其胫,教使折之。临刑,叹曰:“误我事,不得使洛城血!”党与死者凡数千人。留守、防御将二人及驿卒八人皆受其职名,为之耳目。

河东将刘辅杀丰州刺史燕重旰,王锷诛之,及其党。

甲辰,李光颜又奏破淮西兵于南顿。

元膺鞫訾嘉珍、门察,始知杀武元衡者乃师也。元膺密以闻,以槛车送二人诣京师。上业已讨王承宗,不复穷治。元膺上言:“近日籓镇跋扈不臣,有可容贷者。至于师谋屠都城,烧阙,悖逆尤甚,不可不诛。”上以为然。而方讨吴元济,绝王承宗,故未暇治师也。

贼遗纸于金吾及府、县,曰:“毋急捕我,我先杀汝。”故捕贼者不敢甚急。兵侍郎许孟容见上言:“自古未有宰相横尸路隅而盗不获者,此朝廷之辱也!”因涕泣。又诣中书挥涕言:“请奏起裴中丞为相,大索贼党,穷其源。”戊申,诏中外所在搜捕,获贼者赏钱万缗,官五品;敢庇匿者,举族诛之。于是京城大索,公卿家有复、重橑者皆索之。

王叔文之党坐谪官者,凡十年不量移,执政有怜其才之者,悉召至京师。谏官争言其不可,上与武元衡亦恶之。三月,乙酉,皆以为远州刺史,官虽而地益远。永州司柳宗元为柳州刺史,朗州司刘禹锡为播州刺史。宗元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万无母俱往理。”请于朝,愿以柳易播。会中丞裴度亦为禹锡言曰:“禹锡诚有罪,然母老,与其为死别,良可伤!”上曰:“为人尤当自谨,勿贻亲忧,此则禹锡重可责也。”度曰:“陛下方侍太后,恐禹锡在所宜矜。”上良久,乃曰:“朕所言,以责为人者耳,然不伤其亲心。”退,谓左右曰:“裴度我终切。”明日,改禹锡连州刺史。宗元善为文,尝作《梓人传》,以为:“梓人不执斧斤刀锯之技,专以寻引、规矩、绳墨度群木之材,视栋宇之制,相、圆方、短长之宜,指麾众工,各趋其事,不胜任者退之。大厦既成,则独名其功,受禄三倍。亦犹相天下者,立纲纪、整法度,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能者之,不能者退之,万国既理,而谈者独称伊、傅、周、召,其百执事之勤劳不得纪焉。或者不知要,衒能矜名,亲小劳,侵众官,听听于府,而遗其大者远者,是不知相者也。”

陈中师张晏等,服杀武元衡。张弘靖疑其不实,屡言于上,上不听。戊辰,斩晏等五人,杀其党十四人,李师客竟潜匿亡去。

上自李吉甫薨,悉以用兵事委武元衡。李师所养客说李师曰:“天所以锐意诛蔡者,元衡赞之也,请密往刺之。元衡死,则他相不敢主其谋,争劝天罢兵矣。”师以为然,即资给遣之。

戌,加河东节度使王锷同平章事。

甲戌,诏数王承宗罪恶,绝其朝贡,曰:“冀其翻然改过,束自归。攻讨之期,更俟后命。”

八月,己亥朔,日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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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置留后院于东都,本人杂沓往来,吏不敢诘。时淮西兵犯东畿,防御兵悉屯伊阙。师潜内兵于院中,至数十百人,谋焚阙,纵兵杀掠,己烹飨士。明日,将发,其小卒诣留守吕元膺告变,元膺亟追伊阙兵围之。贼众突,防御兵踵其后,不敢迫,贼长夏门,望山而遁。是时都城震骇,留守兵寡弱。元膺坐皇城门,指使分,意气自若,都人赖以安。

王承宗遣牙将尹少卿奏事,为吴元济游说。少卿至中书,辞指不逊,元衡叱之。承宗又上书诋毁元衡。

冬,十月,丙午,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赵公李吉甫薨。

吴元济纵兵侵掠,及于东畿。己亥,制削元济官爵,命宣武等十六军讨之。严绶击淮西兵,小胜,不设备,淮西兵夜还袭之。二月,甲辰,绶败于磁丘,却五十馀里,驰唐州而守之。寿州团练使令狐通为淮西兵所败,走保州城,境上诸栅尽为淮西所屠。癸丑,以左金吾大将军李文通代之,贬通昭州司。诏鄂岳观察使柳公绰以兵五千授安州刺史李听,使讨吴元济。公绰曰:“朝廷以吾书生不知兵邪!”即奏请自行,许之。公绰至安州,李听属橐鞬迎之。公绰以鄂岳都知兵使、先锋行营兵都虞候二牒授之,选卒六千以属听,戒其校曰:“行营之事,一决都将。”听恩畏威,如麾下。公绰号令整肃,区军事,诸将无不服。士卒在行营者,其家疾病死丧,厚给之,妻泆者,沉之于江,士卒皆喜曰:“中丞为我治家,我何得不前死!”故每战皆捷。公绰所乘,踶杀圉人,公绰命杀以祭之,或曰:“圉人自不备耳,此良,可惜!”公绰曰:“材良驽,何足惜也!”竟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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