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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五(4/10)

百五十万缗以赐之。”左右宦臣以为“所与太多,后有此比,将何以给之?”上以语绛,绛曰:“田兴不贪专地之利,不顾四领邻之患,归命圣朝,陛下奈何小费而遗大计,不以收一人心!钱用尽更来,机事一失不可复追。借使国家发十五万兵以取六州,期年而克之,其费岂止百五十万缗而已乎!”上悦,曰:“朕所以恶衣菲,蓄聚货财,正为平定四方;不然,徒贮之府库何为!”十一月,辛酉,遣知制诰裴度至魏博宣,以钱百五十万缗赏军士,六州百姓给复一年。军士受赐,声如雷。成德、衮郓使者数辈见之,相顾失,叹曰:“倔者果何益乎!”

[3]李绛又说:“魏博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沾着帝王的德化了,现在忽然带着魏、博、贝、卫、澶、相六州土地前来归顺,挖空了河朔地区的中心,倾覆了反叛作的巢,如果没有超过他们所希望的重重的奖赏,便无法安将士们的心意,并使四周相邻各受到劝勉,到羡慕。请陛下拨发内库钱一百五十万缗,颁赐给魏博。”宪宗亲近的宦官认为:“给与的赏赐太多,若以后再有此例,将拿什么给他们呢?”宪宗将宦官的话告诉了李绛,李绛说:“田兴不肯贪图专擅一地的好,不顾四周相邻各的祸患,归顺本朝,陛下怎么能够珍惜微小的费用,反而丢掉重大的谋划,不肯用这钱财去收取一的人心呢!钱财使用光了会重新得到的,而这一时机一旦失去,就不能够再追回来了。假如国家征发十五万兵去攻取魏博六州,经过整整一年才战胜敌军,这需要的费用难是一百五十万缗就可以止住的吗?”宪宗兴了,就说:“朕穿劣的衣裳,吃薄味的,积蓄资钱财的意图,正是为了平定各地。否则,将资钱财白白储存在仓库中是为了什么呢?”十一月,辛酉(初六),宪宗派遣知制诰裴度前去安抚魏博,带去钱一百五十万缗,奖赏军中将士,对六州百姓免除一年的赋税徭役。将士们得到赏赐,发了雷鸣般的呼声。成德、兖郓派来的好几个使者看到了这一场景,面面相觑,惊惶变,叹息着说:“对朝廷刚不屈的藩镇果真有什么好吗!”

度为兴陈君臣上下之义,兴听之,终夕不倦,待度礼极厚,请度遍至所州县,宣布朝命。奏乞除节度副使于朝廷,诏以郎中河东胡证为之。兴又奏所缺官九十员,请有司注拟,行朝廷法令,输赋税。田承嗣以来室屋僭侈者,皆避不居。

裴度为田兴讲述君臣之间的大义名分,田兴倾听着,整个晚上,都没有倦意。他对待裴度的礼数非常周全,还邀请裴度走遍他辖的州县,向各宣布朝廷的命令。田兴奏请朝廷任命节度副使,宪宗颁诏任命郎中河东人胡证任此职。田兴还奏报下缺少官员九十人,请求有关门登录姓名,拟定官职,在魏博行使朝廷的法纪命令,向朝廷纳赋税。田承嗣以来所建造的过度奢华的居室,田兴一概回避,不肯居住。

郓、蔡、恒遣游客间说百方,兴终不听。李师使人谓宣武节度使韩弘曰:“我世与田氏约相保援,今兴非田氏族,又首变两河事,亦公之所恶也!我将与成德合军讨之。”弘曰:“我不知利害,知奉诏行事耳。若兵北渡河,我则以兵东取曹州!”师惧,不敢动。

郓州李师、蔡州吴少、恒州王承宗派遣游说之士,想方设法私下劝说田兴,田兴始终不肯听从。李师让人告诉宣武节度使韩弘说:“我家世代与田氏约定相互保全,彼此援助。现在,田兴并不于田氏家族,又第一个改变了河南、河北的先例,这也是您所憎恶的啊!我准备与成德会合兵,讨伐田兴。”韩弘说:“我不知你说的这些利弊得失,只知遵照诏书办事而已。假如你的兵向北渡过黄河,我便领兵东,攻打曹州!”李师害怕,没敢用兵。

田兴既葬田季安,送田怀谏于京师。辛巳,以怀谏为右监门卫将军。

田兴安葬了田季安以后,便将田怀谏往京城。辛巳(二十六日),宪宗任命田怀谏为右监门卫将军。

[4]李绛奏振武、天德左右良田可万顷,请择能吏开置营田,可以省费足,上从之。绛命度支使卢坦经度用度,四年之间,开田四千八百顷,收谷四千余万斛,岁省度支钱二十余万缗,边防赖之。

[4]李绛奏称,振武、天德周围的良田可达一万顷,请求选择练的官吏开设屯田,可以节省开支,使粮充足,宪宗听从了他的建议。李绛命令度支使卢坦经营规划所需费用。在四年时间里,开辟田地四千八百顷,收获谷四千多万斛,每年节省度支拨钱二十多万缗,边防都仰仗着屯田的收成。

[5]上尝于延英谓宰相曰:“卿辈当为朕惜官,勿用之私亲故。”李吉甫、权德舆皆谢不敢。李绛曰:“崔甫有言,‘非亲非故,不谙其才。’谙者尚不与官,不谙者何敢复与!但问其才与官相称否耳。若避亲故之嫌,使圣朝亏多士之,此乃偷安之臣,非至公之也。苟所用非其人,则朝廷自有典刑,谁敢逃之!”上曰:“诚如卿言。”

[5]宪宗曾经在延英殿对宰相们说:“你们这些人应当替朕珍惜官位,不要用官位偏袒亲戚故旧。”李吉甫、权德舆都推脱说自己没有那样的胆量。李绛说:“崔甫说过:‘既不是亲属,又不是故,无法了解一个人的才能。’对自己了解的人尚且不能够授予官职,对不了解的人又怎么敢授给官职呢?只须过问一个人的才能和识与所授官职是否相称而已。倘若规避亲戚故旧的嫌疑,使本朝缺欠人才济济的局面,这便是苟求自安的臣下,并不符合大公无私的原则啊!如果任用的人是不合适的,朝廷自然会有刑罚相加,有谁敢逃避呢!”宪宗说:“诚然如你所说。”

[6]是岁,吐蕃寇泾州,及西门之外,驱掠人畜而去。上患之,李绛上言:“京西、京北皆有神策镇兵,始,置之以备御吐蕃,使与节度使掎角相应也。今则鲜衣,坐耗县官,每有寇至,节度使邀与俱,则云申取中尉分;比其得报,虏去远矣。纵有果锐之将,闻命奔赴,节度使无刑戮以制之,相视如平,左右前却,莫肯用命,何所益乎!请据所在之地士及衣粮、械皆割隶当节度使,使号令齐壹,如臂之使指,则军威大振,虏不敢寇矣。”上曰:“朕不知旧事如此,当亟行之。”既而神策军骄恣日久,不乐隶节度使,竟为宦者所沮而止。

[6]本年,吐蕃侵犯泾州,一直打到西门以外,驱赶俘掠人与牲畜离去,宪宗为此事甚为担忧。李绛言说:“京城西面和京城北面都有神策军赶镇驻守的兵。起初,朝廷将神策军安置到各军镇,是打算防御吐蕃,使神策军与节度使的兵形成相互呼应夹击敌军的形势。如今神策军穿好的,吃好的,无所事事地消耗国家的资供给。每当有敌寇到来时,节度使邀请神策军与自己共同军,神策军却说需要申报上去,听取中尉的理。及至神策军得到中尉的答复,吐蕃已经离开很远了。纵然神策军中也有果决勇猛的将领,得到命令便奔赴敌军,但是节度使无法使用刑杀的权力来控制他们。这些将领将节度使看作平等往的人,节度使支使他们前或撤退时,他们不肯服从命令,这有什么益呢?请陛下据神策军的驻扎地,将战士、匹、衣服、粮、械等一概分割给本节度使辖,使号令统一,犹如胳膊指使手指一般,军队的声威便会大大振作起来,吐蕃就不敢前来侵犯了。”宪宗说:“朕不知以往的制度竟是这个样,应当赶实行你的建议。”不久,由于神策军骄横放纵得时间长了,不愿意隶属节度使,终于因受到宦官的阻挠而没有实行下去。

八年(癸巳、813)

八年(癸巳,公元813年)

[1],正月,癸亥,以博州刺史田为相州刺史。,兴之兄也。、兴幼孤;长,养而教之。兴尝于军中角,一军莫及。退而之曰:“尔不自晦,祸将及矣!”故兴能自全于猜暴之时。

[1]季,正月,癸亥(初九),宪宗任命博州刺史田为相州刺史。田是田兴的哥哥。田与田兴幼年丧父,田年长,便抚养教育田兴。有一次,田兴与军中将士比赛箭,全军将士都赶不上他。回去以后,田用鞭打他,还说:“你不能够收敛自己的锋芒,祸殃就要到来了!”所以,田兴能够在田季安猜疑而横暴时,将自己保全下来。

[2]海定王元瑜卒,弟言义权知国务。庚午,以言义为海王。

[2]海定王大元瑜去世,弟弟大言义暂时代理执掌国家事务。庚午(十六日),宪宗任命大言义为海王。

[3]李吉甫、李绛数争论于上前,礼尚书、同平章事权德舆居中无所可否;上鄙之。辛未,德舆罢守本官。

[3]李吉甫与李绛屡次在宪宗面前争论,礼尚书、同平章事权德舆置中间,没有表示过赞同或反对,宪宗因此而轻视他。辛未(十七日),权德舆被罢免宰相职务,仍然担任原有的官职。

[4]辛卯,赐魏博节度使田兴名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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