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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六十二(10/10)



,李德裕等上言“若如前诏,河东等三严兵守备,俟来驱逐,乘回鹘人困羸之时,又官军免盛寒之苦,则幽州兵宜令止屯本以俟诏命。若虑河冰既合,回鹘复有驰突,须早驱逐,则当及天时未寒,决策于数月之间。以河朔兵益河东兵,必令收功于两月之内。今闻外议纷纭,互有异同,傥不一询群情,终为浮辞所挠。望令公卿集议!”诏从之。时议者多以为宜俟来

(二十七日),宰相李德裕等人上言说:“照陛下前日所下诏书,命河东等三严兵守备,等来年兵驱逐回鹘。这样,既可乘回鹘人困乏的大好时机,又可免除官军严冬兵不堪寒冷的苦恼。照这个署,则应当命幽州兵暂且屯防本,等待朝廷诏令。如果陛下担忧黄河在冬天结冰后,回鹘再次纵兵侵扰,打算早日兵驱逐他们,那么,就应当在天气尚未寒冷以前,尽早作决策,把河朔藩镇的兵力调拨给河东,争取在两个月内完成战斗。现在听说朝廷议论纷纷,对作战方案各持己见,如果不广泛听取百官意见,恐怕陛下的决心终究会被某些不切实际的意见所阻挠,希望召集百官行商议!”武宗批准。百官多数人认为等明年兵为妥。

九月,以刘沔兼招抚回鹘使,如须驱逐,其诸行营兵权令指挥;以张仲武为东面招抚回鹘使,其当行营兵及奚、契丹、室韦等并自指挥。以李思忠为河西党项都将回鹘西南面招讨使;皆会军于太原。令沔屯雁门关。

九月,唐武宗任命河东节度使刘沔兼招抚回鹘使。同时下令,如兵驱逐回鹘,凡各抵达前线的行营兵一律由刘沔暂时指挥;任命张仲武为东面招抚回鹘使,指挥幽州的行营兵和奚族、契丹族、室韦族的落兵;任命李思忠为河西党项都将、回鹘西南面招讨使。各都赶赴太原集中。又命刘沔率兵屯防雁门关。

初,奚、契丹羁属回鹘,各有监使,岁督其贡赋,且唐事。张仲武遣牙将石公绪统二,尽杀回鹘监使等八百余人。仲武破那颉啜,得室韦酋长妻。室韦以金帛羊赎之,仲武不受,曰:“但杀监使则归之!”

当初,奚族、契丹族都隶属于回鹘。回鹘在这两个民族的落中分别设置了监使,每年督征上贡回鹘的赋税,并且侦察唐朝的动向。这时,幽州节度使张仲武命牙将石公绪统辖奚族和契丹族落,把回鹘的监使等八百多人一律诛杀。张仲武打败那颉啜后,俘获室韦酋长的妻,室韦派人用金、丝帛、前来赎回,张仲武拒不接受,说:“只要杀死回鹘的监使,我就把她送回!”

癸卯,李德裕等奏:“河东奏事官孙俦适至,云回鹘移营近南四十里。刘沔以为此必契丹不与之同,恐为其掩袭故也。据此事势,正堪驱除。臣等问孙俦,若与幽州合势,迫逐回鹘,更须益几兵。俦言不须多益兵,唯大同兵少,得易定千人助之足矣。”上皆从之。诏河东、幽州、振武、天德各大兵,移营稍前,以迫回鹘。

癸卯(十二日),宰相李德裕等人上奏:“河东的奏事官孙俦刚才来京城,报告说回鹘往南迁移了四十里,刘沔认为这肯定是契丹族与回鹘不和,回鹘恐怕被契丹袭击的缘故。据这个情况,现在正是兵驱除回鹘的大好时机。我们已问孙俦,如果河东和幽州联合兵驱逐回鹘,还要增加多少兵力。孙俦说不用增加多少,只是大同军的兵力少,只要得易定一千人援助就足够了。”武宗都予以批准,下诏命河东、幽州、振武、天德各动大军,军营逐渐向边境迁移,以便迫回鹘。

[14]上闻太少傅白居易名,相之,以问李德裕。德裕素恶居易,乃言居易衰病,不任朝谒。其从父弟左司员外郎中,辞学不减居易,且有识。甲辰,以中为翰林学士。

[14]唐玄宗听说太少傅白居易很有名望,打算任命他为宰相,于是,问宰相李德裕。李德裕向来厌恶白居易,因而说白居易衰老多病,不堪担负朝廷重任。白居易的堂弟左司员外郎白中的学问不低于白居易,而且很有见识和量。甲辰(十三日),武宗任命白中为翰林学士。

[15]李思忠请与契、沙陀、吐谷浑六千骑合势击回鹘。乙已,以银州刺史何清朝、蔚州刺史契通分将河东蕃兵诣振武,受李思忠指挥。通,何力之五世孙。

[15]李思忠请求率兵和契、沙陀、吐谷浑族六千骑兵联合攻击回鹘。乙巳(十四日),唐武宗命银州刺史何清朝、蔚州刺史契通分别率领河东的各族蕃兵前往振武,受李思忠指挥。契通是契何力的第五代孙。

[16]冬,十月,丁卯,立皇岘为益王,岐为兖王。

[16]冬季,十月,丁卯(初七),唐武宗立儿李岘为益王,李岐为兖王。

[17]黠戛斯遣将军踏布合祖等至天德军,言“先遣都吕施合等奉公主归之大唐,至今无声问,不知得达,或为人所隔。今兵求索,上天地,期于必得。”又言“将徙就合罗川,居回鹘故国,兼已得安西、北达靼等五落。”

[17]黠戛斯派遣将军踏布合祖等人到天德军,说:“以前,我国派遣都吕施合等人保护太和公主返归大唐,但至今却无消息,不知是已经回到长安了呢?还是被人在半路劫持了。现在,我们兵搜寻,即使是上天地,也决心找到。”又说:“我国即将迁居合罗川,占据回鹘国以往的疆域,加上已经攻占的安西、北和居住在那里的鞑靼族等五个落。”

[18]十一月,辛卯朔,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上言,请兵五千讨回鹘,诏不许。

[18]十一月,辛卯朔(初一),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上言朝廷,请求动本兵力五千人征讨回鹘。武宗下诏不准。

[19]上遣使赐太和公主冬衣,命李德裕为书赐公主,略曰:“先朝割降婚,义宁家国,谓回鹘必能御侮,安静垣。今回鹘所为,甚不循理,每首南向,姑得不畏祖、太宗之威灵!侵扰边疆,岂不思太皇太后之慈!为其guó母,足得指挥;若回鹘不能禀命,则是弃绝姻好,今日已后,不得以姑为词!”

[19]唐武宗派遣使者给太和公主送去冬装,命宰相李德裕起草书信给太和公主,信中的大概意思是:“穆宗皇帝割让你嫁回鹘可汗,目的是为了国家安宁。当时认为回鹘肯定能抵御外来侵略,保卫朝廷的北边疆。但今天回鹘的所作所为,本不遵循常理,往往铁骑南下,侵扰边境。这样,难姑姑就不惧怕祖、太宗的在天威灵,不思念太皇太后对你的慈。你作为回鹘的guó母,应当能够指使他们。如果回鹘不听你的指令,那么,就是断绝两国长期和亲的友好关系。从今以后,回鹘不得再以姑姑的名义和朝廷往。”

[20]上幸泾校猎。乙卯,谏议大夫少逸、郑朗于阁中谏曰:“陛下比来游猎稍频,城太远,侵星夜归,万机旷废。”上改容谢之。少逸等,上谓宰相曰:“本置谏官使之论事,朕时时闻之。”宰相皆贺。己未,以少逸为给事中,朗为左谏议大夫。

[20]唐武宗前往泾县围猎。乙卯(二十五日),谏议大夫少逸、郑朗在紫宸殿劝阻武宗说:“陛下近来游猎逐渐频繁,离京城也太远,早晚归,荒废了朝政。”武宗脸一变,承认错误。少逸等人退后,武宗对宰相说:“朝廷设置谏官的本意,就是让他们直言朝政得失,朕愿常常听到。”宰相齐声祝贺。己未(二十九日),武帝擢少逸为给事中,郑郎为左谏议大夫。

[21]刘沔、张仲武固称盛寒未可兵,请待岁首,李忠顺独请与李思忠俱。十二月,丙寅,李德裕奏请遣思忠屯保大栅,从之。

[21]河东节度使刘沔、幽州节度使张仲武再三奏称,寒冬季节不可兵,请求等待明年天。振武节度使李忠顺独自请求和归义军使李思忠共同兵,攻击回鹘。十二月,丙寅(初七),宰相李德裕上奏,建议命李思忠率军驻保大栅。武宗同意。

[22]丁卯,吐蕃遣其臣论普来告达磨赞普之丧,命将作少监李为吊祭使。

[22]丁卯(初八),吐蕃国派遗大臣论普前来长安,报告达磨赞普去世。武宗任命将作少监李为吊祭使。

[23]刘沔奏移军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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