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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八十一(2/10)

州刺史卢约使其弟佶攻陷温州,张惠奔福州。

淮南将陶雅、陈璋婺州,执刺史沈夏以归。杨行密以雅为江南都招讨使,歙、婺、衢、睦观察使,以璋为衢、婺副招讨使。璋攻暨,两浙将方习败之。习攻婺州。

丁卯,荆南节度使赵匡明帅众二万,弃城奔成都。戊辰,硃全忠以杨师厚为山南东留后,引兵击江陵。至乐乡,荆南牙将王建武遣使迎降。全忠以都将贺瑰为荆南留后。全忠寻表师厚为山南东节度使。

癸丑,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柳璨贬登州刺史,太常卿张廷范贬莱州司。甲寅,斩璨于上东门外,车裂廷范于都市。璨临刑呼曰:“负国贼柳璨,死其宜矣!”西川将王宗朗不能守金州,焚其城邑,奔成都。戎昭节度使冯行袭复取金州,奏称“金州荒残,乞徙理均州,”从之。更以行袭领武安军。

钱镠遣方永珍救婺州。

癸丑,更名成德军曰武顺。

六月,戊朔,敕裴枢、独孤损、崔远、陆扆、王溥、赵崇、王赞等并所在赐自尽。

秋,七月,癸亥,太宾客致仕柳逊贬曹州司

硃全忠以赵匡凝东与杨行密通,西与王建结婚,乙未,遣武宁节度使杨师厚将兵击之,己亥,全忠以大军继之。

陈询不能守睦州,奔于广陵,淮南招讨使陶雅据其城。

甲申,忠义节度使赵匡凝遣使修好于王建。

辛亥,敕以禁内,罢来年正月上辛谒郊庙礼。

先是,全忠急于传禅,密使蒋玄晖等谋之。玄晖与柳璨等议:以魏、晋以来皆先封大国,加九锡,殊礼,然后受禅,当次第行之。乃先除全忠诸元帅,以示有渐,仍以刑尚书裴迪为送告使,全忠大怒。宣徽副使王殷、赵殷衡疾玄晖权得其,因谮之于全忠曰:“玄晖、璨等延唐祚,故逗遛其事以须变。”玄晖闻之惧,自至寿言其状。全忠曰:“汝曹巧述闲事以沮我,借使我不受九锡,岂不能作天邪!”玄晖曰:“唐祚已尽,天命归王,愚智皆知之。玄晖与柳璨等非敢有背德,但以今兹晋、燕、岐、蜀皆吾勍敌,王遽受禅,彼心未服,不可不曲尽义理,然后取之,为王创万代之业耳。”全忠叱之曰:“果反矣!”玄晖惶遽辞归,与璨议行九锡。时天将郊祀,百官既习仪,裴迪自大梁还,言全忠怒曰:“柳璨、蒋玄晖等延唐祚,乃郊天也。”璨等惧,庚午,敕改用来年正月上辛。殷衡本姓孔名循,为全忠家母养,故冒姓赵,后渐贵,复其姓名。

壬申,赵匡明至成都,王建以客礼遇之。

冬,十月,丙戌朔,以硃全忠为诸元帅,别开幕府。是日,全忠署将士,将归大梁,忽变计,乘胜击淮南。敬翔谏曰:“今师未逾月,平两大镇,辟地数千里,远近闻之,莫不震慑。此威望可惜,不若且归息兵,俟衅而动。”不听。

乙酉,诏更用十一月癸酉亲郊。

柳璨、蒋玄晖等议加硃全忠九锡,朝士多窃怀愤邑,礼尚书苏循独扬言曰:“梁王功业显大,历数有归,朝廷速宜揖让。”朝士无敢违者。辛巳,以全忠为相国,总百揆。以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天雄、武顺、佑国、河、义武、昭义、保义、戎昭、武定、泰宁、平庐、忠武、匡国、镇国、武宁、忠义、荆南等二十一为魏国,封魏王,仍加九锡。全忠怒其稽缓,让不受。十二月,戊,命枢密使蒋玄晖赍手诏诣全忠谕指。癸巳,玄晖自大梁还,言全忠怒不解。甲午,柳璨奏称:“人望归梁王,陛下释重负,今其时也。”即日遣璨诣大梁达传禅之意,全忠拒之。初,璨陷害朝士过多,全忠亦恶之。璨与蒋玄晖、张廷范朝夕宴聚,相结,为全忠谋禅代事。何太后泣遣人阿秋、阿虔达意玄晖,语以他日传禅之后,求母生全。王殷、赵殷衡谮玄晖,云“与柳璨、张廷范于积善夜宴,对太后焚香为誓,期兴复唐祚。”全忠信之,乙未,收玄晖及丰德库使应顼、御厨使硃建武系河南狱;以王殷权知枢密,赵殷衡权判宣徽院事。全忠三表辞魏王、九锡之命。丁酉,诏许之,更以为天下兵元帅,然全忠已修大梁府舍为阙矣。是日,斩蒋玄晖,杖杀应顼、硃建武。庚,省枢密使及宣徽南院使,独置宣徽使一员,以王殷为之,赵殷衡为副使。辛丑,敕罢人宣传诏命及参随视朝。追削蒋玄晖为凶逆百姓,令河南揭尸于都门外,聚众焚之。

杨渥至广陵。辛丑,杨行密承制以渥为淮南留后。

全忠尝与僚佐及游客坐于大柳之下,全忠独言曰:“此木宜为车毂。”众莫应。有游客数人起应曰:“宜为车毂。”全忠然厉声曰:“书生辈好顺玩人,皆此类也!”车毂须用夹榆,柳木岂可为之!”顾左右曰:“尚何待!”左右数十人捽言“宜为车毂”者,悉扑杀之。

王宗贺等攻冯行袭,所向皆捷。丙,行袭弃金州,奔均州。其将全师朗以城降。王建更师朗姓名曰王宗朗,补金州观察使,割渠、、开三州以隶之。

杨师厚攻下唐、邓、复、郢、随、均、房七州,硃全忠军于汉北。九月,辛酉,命师厚作浮梁于,癸亥,引兵渡汉。甲,赵匡凝将兵二万陈于汉滨,师厚与战,大破之,遂傅其城下。是夕,匡凝焚府城,帅其族及麾下士沿汉奔广陵。乙丑,师厚;丙寓,全忠继至。匡凝至广陵,杨行密戏之曰:“君在镇,岁以金帛输硃全忠,今败,乃归我乎?”匡凝曰:“诸侯事天,岁输贡赋乃其职也,岂输贼乎!今日归公,正以不从贼故耳。?毙忻芎裼鲋酳*鸀偁封皇弟禔为颍王,祐为蔡王。

昭宗之丧,朝廷遣告哀使司卿宣谕王建,至是始蜀境。西川掌书记韦庄为建谋,使武定节度使王宗绾谕卿曰:“蜀之将士,世受唐恩,去岁闻乘舆东迁,凡上二十表,皆不报。寻有亡卒自汴来,闻先帝已罹硃全忠弑逆。蜀之将士方日夕枕戈,思为先帝报仇。不知今兹使来以何事宣谕?舍人宜自图退。”卿乃还。

振每自汴至洛,朝廷必有窜逐者,时人谓之鸱枭。见朝士皆颐指气使,旁若无人。

时士大夫避,多不朝。壬辰,敕所在州县督遣,无得稽留。前司勋员外郎李延古,德裕之孙也,去官居平泉庄,诏下未至。戊申,责授卫尉寺主簿。

起居郎苏楷,礼尚书循之也,素无才行,乾宁中登士第,昭宗覆试黜之,仍永不听科场。甲午,楷帅同列上言:“谥号恶,臣不得而私,先帝谥号多溢,乞更详议。”事下太常,丁酉,张廷范奏改谥恭灵庄愍孝皇帝,庙号襄宗,诏从之。

庚辰,吴武忠王杨行密薨,将佐共请宣谕使李俨承制授杨渥淮南节度使、东南诸行营都统,兼侍中、弘农郡王。

辛卯,硃全忠发襄州。壬辰,至枣,遇大雨。自申州抵光州,险狭涂潦,人疲乏,士卒尚未冬服,多逃亡。全忠使人谓光州刺史柴再用曰:“下,我以汝为蔡州刺史;不下,且屠城!”再用严设守备,戎服登城,见全忠,拜伏甚恭,曰:“光州城小兵弱,不足以辱王之威怒。王苟先下寿州,敢不从命。”全忠留其城东旬日而去。

庚午夜,天雄牙将李公佺与牙军谋,罗绍威觉之;公佺焚府舍,剽掠,奔沧州。八月,王建遣前山南西节度使王宗贺等将兵,击昭信节度使冯行袭于金州。

初,礼员外郎知制诏司空图弃官居虞乡王官谷,昭宗屡征之,不起。柳璨以诏书征之,图惧,诣洛见,为衰野,坠笏失仪。璨乃复下诏,略曰:“既养以傲代,类移山以钓名。”又曰:“匪夷匪惠,难居公正之朝。可放还山。”图,临淮人也。

杨渥之去宣州也,取其幄幕及亲兵以行,观察使王茂章不与,渥怒。既袭位,遣步都指挥使

十一月,丙辰,硃全忠渡淮而北,柴再用抄其后军,斩首三千级,获辎重万计。全忠悔之,躁忿尤甚。丁卯,至大梁。

戊申,硃全忠发光州,迷失百馀里,又遇雨,比及寿州,寿人清野以待之。全忠围之,无林木可为栅,乃退屯正

己丑,司空致仕裴贽贬青州司,寻赐死。

玄晖既死,王殷、赵殷衡又诬玄晖私侍何太后,令阿秋、阿虔通导往来。己酉,全忠密令殷、殷衡害太后于积善,敕追废太后为庶人,阿秋、阿虔皆于殿前扑杀。庚戌,以皇太后丧,废朝三日。

濠州团练使刘金卒,杨行密以金仁规知濠州。

柳璨馀怒所注,犹不啻十数,张文蔚力解之,乃止。

时全忠聚枢等及朝士贬官者三十余人于白驿,一夕尽杀之,投尸于河。初,李振屡举士,竟不中第,故疾搢绅之士,言于全忠曰:“此辈常自谓清,宜投之黄河,使为浊!”全忠笑而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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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昭信军为戎昭军。仍割均州隶之。

杨行密长宣州观察使渥,素无令誉,军府轻之。行密寝疾,命节度判官周隐召渥。隐憃直,对曰:“宣州司徒轻易信谗,喜击球饮酒,非保家之主。馀皆幼,未能驾驭诸将。庐州刺史刘威,从王起细微,必不负王,不若使之权领军府,俟诸长以授之。”行密不应。左右牙指挥使徐温、张颢言于行密曰:“王平生万死,冒矢石,为孙立基业,安可使他人有之!”行密曰:“吾死瞑目矣!”隐,舒州人也。他日,将佐问疾,行密目留幕僚严可求。众,可求曰:“王若不讳,如军府何?”行密曰:“吾命周隐召渥,今忍死待之。”可求与徐温诣隐,隐未见,牒犹在案上,可求即与温取牒,遣使者如宣州召之。可求,同州人也。行密以州团练使王茂章为宣州观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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