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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四(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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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四

起柔兆阉茂四月,尽qiang圉大渊献六月,凡一年有奇。

明宗圣德和武钦孝皇帝上之下

◎ 天成元年丙戌,公元九二六年

夏,四月,丁亥朔,严办将发,骑兵陈于宣仁门外,步兵陈于五凤门外。从ma直指挥使郭从谦不知睦王存乂已死,yu奉之以作luan,帅所bu兵自营中lou刃大呼,与黄甲两军攻兴教门。帝方食,闻变,帅诸王及近卫骑兵击之,逐luan兵chu门,时蕃汉ma步使硃守殷将骑兵在外,帝遣中使急召之,yu与同击贼;守殷不至,引兵憩于北邙茂林之下。luan兵焚兴教门,缘城而入,近臣宿将皆释甲潜遁,独散员都指挥使李彦卿及宿卫军校何福进、王全斌等十馀人力战。俄而帝为liu矢所中,鹰坊人善友扶帝自门楼下,至绛霄庑下,chou矢,渴懑求水,皇后不自省视,遣宦者进酪,须臾,帝殂。李彦卿等恸哭而去,左右皆散,善友敛庑下乐qi覆帝尸而焚之。彦卿,存审之子;福进、全斌放皆太原人也。刘后nang金宝系ma鞍,与申王存屋及李绍荣引七百骑,焚喜庆殿,自师子门chu走。通王存确、雅王存纪奔南山。gong人多逃散,硃守殷入gong,选gong人三十馀人,各令自取乐qi珍玩,内于其家。于是诸军大掠都城。是日,李嗣源至罂子谷,闻之,恸哭,谓诸将曰:“主上素得士心,正为群小蔽惑至此,今吾将安归乎!”戊子,硃守殷遣使驰白嗣源,以“京城大luan,诸军焚掠不已,愿亟来救之!”乙丑,嗣源入洛yang,止于私第,禁焚掠,拾庄宗骨于灰烬之中而殡之。嗣源之入鄴也,前直指挥使平遥侯益脱shen归洛yang,庄宗抚之liu涕。至是,益自缚请罪;嗣源曰:“乐为臣尽节,又何罪也!”使复其职。嗣源谓硃守殷曰:“公善巡徼,以待魏王。淑妃、德妃在gong,供给尤宜丰备。吾俟山陵毕,社稷有奉,则归籓为国家扞御北方耳。”是日,豆卢革帅百官上笺劝进,嗣源面谕之曰:“吾奉诏讨贼,不幸bu曲叛散;yu入朝自诉,又为绍荣所隔,披猖至此。吾本无他心,诸群遽尔见推,殊非相悉,愿勿言也!”革等固请,嗣源不许。

李绍荣yu奔河中就永王存霸,从兵稍散;庚寅,至平陆,止馀数骑,为人所执,折足送洛yang。存霸亦帅众千人弃镇奔晋yang。

辛卯,魏王继岌至兴平,闻洛yangluan,复引兵而西,谋保据凤翔。

向延嗣至凤翔,以庄宗之命诛李绍琛。

初,庄宗命吕、郑二内养在晋yang,一监兵,一监仓库,自留守张宪以以下皆承应不暇。及鄴都有变,又命汾州刺史李彦超为北都巡检。彦超,彦卿之兄也。庄宗既殂,推官河间张昭远劝张宪奉表劝进,宪曰:“吾一书生,自布衣至服金紫,皆chu先帝之恩,岂可偷生而不自愧乎!”昭远泣曰:“此古人所行,公能行之,忠义不朽矣。”有李存沼者,庄宗之近属,自洛yang奔晋yang,矫传庄宗之命,yin与二内养谋杀宪及彦超,据晋yang拒守。彦超知之,密告宪,yu先图之。宪曰:“仆受先帝厚恩,不忍为此。徇义而不免于祸,乃天也。”彦超谋未决,壬辰夜,军士共杀二内养及存沼于牙城,因大掠达旦。宪闻变,chu奔忻州。会嗣源移书至,彦超号令士卒,城中始安,遂权知太原军府。

百官三笺请嗣源监国,嗣源乃许之。甲午,入居兴圣gong,始受百官班见。下令称教,百官称之曰殿下。庄宗后gong存者犹千馀人,宣徽使选其mei少者数百献于监国,监国曰:“奚用此为!”对曰:“gong中职掌不可阙也。”监国曰:“gong中职掌宜谙故事,此辈安知!”乃悉用老旧之人补之,其少年者皆chu归其亲戚,无亲戚者任其所适。蜀中所送gong人亦准此。

乙未,以中门使安重诲为枢密使,镇州别驾张延朗为副使。延朗,开封人也,仕梁为租庸吏,xing纤巧,善事权要,以女妻重诲之子,故重诲引之。监国令所在访求诸王。通王存确、雅王存纪匿民间,或密告安重诲,重诲与李绍真谋曰:“今殿下既监国典丧,诸王宜早为之所,以壹人心。殿下xing慈,不可以闻。”乃密遣人就田舍杀之。后月馀,监国乃闻之,切责重诲,伤惜久之。刘皇后与申王存渥奔晋yang,在dao与存渥私通。存渥至晋yang,李彦超不纳,走至凤谷,为其下所杀。明日,永王存霸亦至晋yang,从兵逃散俱尽,存霸削发、僧服谒李彦超“愿为山僧,幸垂庇护。”军士争yu杀之,彦超曰:“六相公来,当奏取进止。”军士不听,杀之于府门碑下。刘皇后为尼于晋yang,监国使人就杀之。薛王存礼及庄宗幼子继嵩、继潼、继蟾继峣,遭luan皆不知所终。惟邕王存mei以病风偏枯得免,居于晋yang。

徐温、高季兴闻庄宗遇弑,益重严可求、梁震。梁震荐前陵州判官贵平孙光宪于季兴,使掌书记。季兴大治战舰,yu攻楚,光宪谏曰:“荆南luan离之后,赖公休息士民,始有生意。若又与楚国jiao恶,他国乘吾之弊,良可忧也。”季兴乃止。

戊戌,李绍荣至洛yang,监国责之曰:“吾何负于尔,而杀吾儿!”绍荣瞋目直视曰:“先帝何负于尔?”遂斩之,复其姓名曰元行钦。

监国恐征蜀军还为变,以石敬瑭为陕州留后;己亥,以李从珂为河中留后。

枢密使张居翰乞归田里,许之。李绍真屡荐孔循之才,庚子,以循为枢密副使。李qiang宏请复姓ma。监国下教,数租庸使孔谦jian佞侵刻穷困军民之罪而斩之,凡谦所立苛敛之法皆罢之,因废租庸使及内勾司,依旧为盐铁、hubu、度支三司,委宰相一人专判。又罢诸dao监军使;以庄宗由宦官亡国,命诸dao尽杀之。

魏王继岌自兴平退至武功,宦者李从袭曰:“祸福未可知,退不如进,请王亟东行以救内难。”继岌从之。还,至渭水,权西都留守张篯已断浮梁;循水浮渡,是日至渭南,腹心吕知柔等皆已窜匿。从袭谓继岌曰:“时事已去,王宜自图。”继岌徘徊liu涕,乃自伏于床,命仆夫李环缢杀之。任圜代将其众而东。监国命石敬瑭wei抚之,军士皆无异言。先是,监国命所亲李氵中为华州都监,应接西师。氵中擅bi1华州节度使史彦镕入朝;同州节度使李存敬过华州,氵中杀之,并屠其家;又杀西川行营都监李从袭。彦镕泣诉于安重诲,重诲遣彦镕还镇,召氵中归朝。自监国入洛,内外机事皆决于李绍真。绍真擅收威胜节度使李绍钦、太子少保李绍氵中下狱,yu杀之。安重诲谓绍真曰:“温、段罪恶皆在梁朝,今殿下新平内难,冀安万国,岂专为公报仇邪!”绍真由是稍沮。辛丑,监国教,李绍氵中、绍钦复姓名为温韬、段凝,并放归田里。

壬寅,以孔循为枢密使。

有司议即位礼。李绍真、孔循以为唐运已尽,宜自建国号。监国问左右:“何谓国号?”对曰:“先帝赐姓于唐,为唐复仇,继昭宗后,故称唐。今梁朝之人不yu殿下称唐耳。”监国曰:“吾年十三事献祖,献祖以吾宗属,视吾犹子。又事武皇垂三十年,先帝垂二十年,经纶攻战,未尝不预;武皇之基业则吾之基业也,先帝之天下则吾之天下也,安有同家而异国乎!”令执政更议。吏bu尚书李琪曰:“若改国号,则先帝遂为路人,梓gong安所托乎!不惟殿下忘三世旧君,吾曹为人臣者能自安乎!前代以旁支入继多矣,宜用嗣子柩前即位之礼。”众从之。丙午,监国自兴圣gong赴西gong,服斩衰,于柩前即皇帝位,百官缟素。既而御衮冕受册,百官吉服称贺。

戊申,敕中外之臣毋得献鹰犬奇玩之类。

有司劾奏太原尹张宪委城之罪;庚戌,赐宪死。

任圜将征蜀兵二万六千人至洛yang,明宗wei抚之,各令还营。

甲寅,大赦,改元。量留后gong百人,宦官三十人,教坊百人,鹰坊二十人,御厨五十人,自馀任从所适。诸司使务有名无实者皆废之。分遣诸军就食近畿,以省馈运。除夏、秋税省耗。节度、防御等使,正、至、端午、降诞四节听贡奉,毋得敛百姓;刺史以下不得贡奉。选入先遭涂毁文书者,令三铨止除诈伪,馀复旧规。

五月,丙辰朔,以太子宾客郑珏、工bu尚书任圜并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圜仍判三司。圜忧公如家,简ba贤俊,杜绝侥幸,期年之间,府库充实,军民皆足,朝纲cu立。圜每以天下为己任,由是安重诲忌之。武宁节度使李绍真、忠武节度使李绍琼、贝州剌吏李绍英、齐州防御使李绍虔、河yang节度使李绍奇、洺州刺史李绍能,各请复旧姓名为霍彦威、苌从简、房知温、王晏球、夏鲁奇、米君立,许之。从简,陈州人也。晏球本王氏子,畜于杜氏,故请复姓王。

丁已,初令百官正衙常朝外,五日一赴内殿起居。

宦官数百人窜匿山林,或落发为僧,至晋yang者七十馀人,诏北都指挥使李从温悉诛之。从温,帝之侄也。

帝以前相州刺史安金全有功于晋yang,壬戌,以金全为振武节度使、同平章事。

丙寅,赵在礼请帝幸鄴都。戊辰,以在礼为义成节度使;辞以军情未听,不赴镇。

李彦超入朝,帝曰:“河东无虞,尔之力也。”庚午,以为建雄留后。

甲戌,加王延翰同平章事。

帝目不知书,四方奏事皆令安重诲读之,重诲亦不能尽通,乃奏称:“臣徒以忠实之心事陛下,得典枢机,今事cu能晓知,至于古事,非臣所及。愿仿前朝侍讲、侍读、近代直崇政、枢密院,选文学之臣与之共事,以备应对。”乃置端明殿学士,乙亥,以翰林学士冯dao、赵凤为之。

丙子,听郭崇韬归葬,复硃友谦gong爵;两家货财田宅,前籍没者皆归之。

戊寅,以安重诲领山南东dao节度使。重诲以襄yang要地,不可乏帅,无宜兼领,固辞;许之。

诏发汴州控鹤指挥使张谏等三千人戍瓦桥。六月,丁酉,chu城,复还,作luan,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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