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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八(10/10)

律取决于刘延朗。各方镇、刺史从外莎藩朝的,必然先贿赂刘延朗,然后议论一下各家所贡献的礼,贿赂多的先办,得到内地职差;贿赂少的后办,只能得到边远的职差。因此,各地将帅都怨愤不满,而末帝不能察觉。

[29]蜀金州防御使全师郁寇金州,寨。城中兵才千人,都监陈知隐托他事将兵三百沿遁去;防御使全节罄私财以给军,奇死战,蜀兵乃退。戊寅,诏斩知隐。

[29]蜀国任命的金州防御使全师郁攻掠金州,攻下了寨。城中的守兵只有一千人,都监陈知隐推托有别的事;带兵三百沿着汉逃遁而去;防御使全节把自己的全私财都拿来赏供军队,奇兵死命战斗,蜀兵才退回去。戊寅(疑误),末帝下诏斩了陈知隐。

[30]初,闽主有幸臣曰归守明,卧内;闽主晚年得风疾,陈后与守明及百工院使李可殷私通,国人皆恶之,莫敢言。

[30]从前,闽主王有个幸之臣名叫归守明,可以闽主的卧室;闽主晚年得了风寒伤的疾病,陈皇后与归守明及百工院使李可殷私通,闽国人都厌恶他们,但是,不敢揭发。

可殷尝谮皇城使李于闽主,后族陈匡胜无礼于福王继鹏,及继鹏皆恨之。闽主疾甚,继鹏有喜。以闽主为必不起,冬,十月,己卯,使壮士数人持白梃击李可殷,杀之,中外震惊。庚辰,闽主疾少间,陈后诉之。闽主力疾视朝,诘可殷死状,惧而,俄顷,引兵鼓噪。闽主闻变,匿于九龙帐下,兵刺之而。闽主宛转未绝,人不忍其苦,为绝之。与继鹏杀陈后、陈守恩、陈匡胜、归守明及继鹏弟继韬;继韬素与继鹏相恶故也。辛巳,继鹏称皇太后令监国,是日,即皇帝位。更名昶。谥其父曰齐肃明孝皇帝,庙号惠宗。既而自称权知福建节度事,遣使奉表于唐,大赦境内;立李燕为贤妃。

李可殷曾经在闽主面前说过皇城使李的坏话,皇后的本家陈匡胜对福王王继鹏没有礼仪,李和王继鹏都怨恨这些人。闽主病情发展严重,王继鹏面有喜。李以为闽主的病必定不能再起,冬季,十月,己卯(十八日),指使几个壮的人,手持去袭击李可殷,把他杀了,朝廷内外震惊。庚辰(十九日),闽主的病稍微见好,陈皇后把这件事告诉了闽主。闽主带病勉临朝视事,查究李可殷是怎么死的。李恐惧而,一会儿率领他的属兵卒,吵嚷喧哗地中。闽主听见变故,躲在九龙帐底下,兵刺了他而后散。闽主受了伤,痛苦而没有死,人看了不忍心让他受这样的痛苦,便为他断气而死。李与王继鹏杀了陈皇后、陈守恩、陈匡胜、归守明及王继鹏的弟弟王继韬;因为王继韬素来同王继鹏相互厌恶。辛巳(二十日),王继鹏声称皇太后令他监国,就在当天,即皇帝位,改名王昶。给其父王上谥号为齐肃明孝皇帝,庙号惠宗。接着又自称暂时主持福建节度事,派遣使者向后唐朝廷上表,在其辖境内实行大赦;册立李燕为贤妃。

初,闽惠宗娶汉主女清远公主,使宦者闽清林延遇置邸于番禺,专掌国信。汉主赐以大第,禀赐甚厚,数问以闽事。延遇不对,退,谓人曰:“去闽语闽,去越语越,禁,可如是乎!”汉主闻而贤之,以为内常侍,使钩校诸司事。延遇闻惠宗遇弑,求归,不许,素服向其国三日哭。

起初,闽惠宗王娶南汉主刘龚的女儿清远公主,派宦官闽清人林延遇在番禺建立府邸,专门掌握国内的信息。南汉主赐给他大的宅第,供给赏赐都很丰厚。多次向他讯问闽国的事情,林延遇不回答,退下来后,对人说:“离开闽国就谈论闽,离开越国就谈论越,居在人家的内,可以这样吗!”南汉主听到这话后认为他是贤士,用他为内常侍,让他联系校诸司的事情。林延遇听说惠宗王被弑,要求归闽,没有得到南汉主的允许,穿了丧服向着他的国家方向哭了三天。

[31]荆南节度使从诲,明达,亲礼贤士,委任梁震,以兄事之;震常谓从诲为郎君。

[31]荆南节度使从诲,情通达,亲近和礼敬贤士,委任梁震,把他作为兄长看待;梁震常常称呼从诲为郎君。

楚王希范好奢靡,游谈者共夸其盛。从诲谓僚佐曰:“如王可谓大丈夫矣。”孙光宪对曰:“天诸侯,礼有等差。彼骄侈僭,取快一时,不为远虑,危亡无日,又足慕乎!”从诲久而悟,曰:“公言是也。”他日,谓梁震曰:“吾自念平生奉养,固已过矣。”乃捐去玩好,以经史自娱,省刑薄赋,境内以安。

楚王希范喜奢侈糜费,和他游乐谈笑的人都夸赞他的盛况。从诲对僚佐说:“像王那样可以称得上是大丈夫了。”孙光宪回答他说:“天和诸侯,礼节上是有差别的。他一个臭未的小儿,骄纵奢侈越糜费,取得快意于一时,不作长远的思虑,不知哪天便要危亡,有什么可以羡慕的啊?”从诲愣怔之后而觉悟,说:“先生的话是对的。”另一天,对梁震说:“我自己到平生所受的奉养本来就已经过份了。”于是舍弃了好玩喜的东西,用阅读经史作为自己的乐事,省简刑罚,减轻赋税,辖境之内,得以安定。

梁震曰:“先王待我如布衣,以嗣王属我。今嗣王能自立,不坠其业,吾老矣,不复事人矣。”遂固请退居。从诲不能留,乃为之筑室于土洲。震披鹤氅,自称荆台隐士,每诣府,跨黄至听事。从诲时过其家,四时赐与甚厚。自是悉以政事属孙光宪。

梁震说:“先王季兴待我如同布衣之一样,把嗣王托付给我。现在嗣王能够自立,可以不使先王遗业坠落了。我老了,不再侍奉别人了。”于是决请求告退家居。从诲留不住他,便替他在土洲建筑了房。梁震披着鹤氅,自称荆台隐士,每当到王府去谒见,骑着黄直到听事的大厅。从诲时常到他家里去看望他,一年四季的赏赐极为丰厚。从此,把政务全托付给孙光宪去理。

臣光曰:孙光宪见微而能谏,从诲闻善而能徙,梁震成功而能退,自古有国家者能如是,夫何亡国败家丧之有。

臣司光曰:孙光宪看到细微兆而能够谏,从诲听到正确意见而能够改正,梁震功成之后而能够引退,自古握有国家大权的人能到这样,还有什么亡国、败家、丧的事情现。

[32]吴加中书令徐知诰尚父、太师、大丞相、大元帅,封齐王,备殊礼,以、、宣、池、歙、常、江、饶、信、海十州为齐国;知诰辞尚父、丞相,殊礼不受。

[32]吴国加封中书令徐知诰为尚父、太师、大丞相、大元帅,封齐王,设置特殊的礼节,把、、宣、池、歙、常、江、饶、信、海十个州划作齐国;徐知诰辞退尚父、丞相的职称,对于给他的特殊礼节也不予承受。

[33]闽皇城使、判六军诸卫李专制朝政,养死士,闽主昶与拱宸指挥使林延皓等图之。延皓等诈亲附仿,仿待之不疑。十一月,壬,仿朝,延皓等伏卫士数百于内殿,执斩之,枭首朝门。仿兵千余持白梃攻应天门,不克,焚启圣门,夺首奔吴越。诏暴仿弑君及杀继韬等罪,告谕中外。以建王继严权判六军诸卫,以六军判官永泰叶翘为内宣徽使、参政事。

[33]闽国皇城使、判六军诸卫李专权把持朝政,暗中培养亡命之徒,闽主王昶与拱辰指挥使林延皓等合谋他。林延皓等假意亲近依附于他,李对待这些人不加怀疑。十一月,壬(二十一日),李朝,林延皓等在内殿,埋伏了卫士几百人,把他捉住杀了,砍下首级在朝门示众。李的兵一千多人拿着白攻应天门,攻不下来,焚烧了启圣门,夺取了李的投奔吴越。闽主下诏宣布李弑君以及杀死王继韬等罪名,告示朝廷内外。闽主任用建王王继严暂领判理六军诸卫的事务,任用六军判官永泰人叶翘为内宣徽使、参政事。

翘博学质直,闽惠宗擢为福王友,昶以师傅礼待之,多所裨益,中谓之“国翁”昶既嗣位,骄纵,不与翘议国事。一旦,昶方视事,翘衣士服过中趋,昶召还,拜之,曰:“军国事殷,久不接对,孤之过也。”翘顿首曰:“老臣辅导无状,致陛下即位以来无一善可称,愿乞骸骨。”昶曰:“先帝以孤属公,政令不善,公当极言,奈何弃孤去!”厚赐金帛,谕令复位。昶元妃梁国夫人李氏,同平章事之女,昶嬖李燕,待夫人甚薄。翘谏曰:“夫人先帝之甥,聘之以礼,奈何以新而弃之!”昶不悦,由是疏之。未几,复上书言事,昶批其纸尾曰:“一叶随风落御沟。”遂放归永泰,以寿终。

叶翘学识渊博,为人质朴正直,闽惠宗王把他提为福王王昶的朋友,王昶用师傅的礼遇对待他,多方面得到他的帮助和益他叫“国翁”后来,王昶继承了王位,便骄纵起来,不再同叶翘议论国事。一天早上,王昶正在办公,叶翘穿着士的衣服从院中经过并往门外走去,王昶把他召回来,向他行拜礼,说:“军国的事太多,很久没有同您商谈了,这是我的过错。”叶翘顿首下拜说:“老臣辅助引导得不得法,以致使陛下即位以来没一件好事可以称,希望您放我告老回乡,保存躯骸归土。”王昶说:“先帝把我托付给您,政令如有不善之,老先生应当极力言,怎么能抛下我不而去呢!”于是赐给他丰厚的金帛,问劝解,命令他恢复原来职位。王昶的原梁国夫人李氏,是同平章事李的女儿,王昶燕,对待夫人很淡薄。叶翘谏说:“夫人是先帝的外甥女,是用隆重礼法聘娶来的,怎能因为有新的人就把她丢弃呢!”王昶很不兴,从此便疏远了他。没有多久,又上书言事,王昶纸的末尾批示说:“一叶随风落御沟。”便把叶翘放归永泰,后来因年老而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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