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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晋纪一(2/10)

九月,契丹主将五万骑,号三十万,自扬武谷而南,旌旗不绝五十馀里。代州刺史张朗、忻州刺史丁审琦婴城自守,虏骑过城下,亦不诱胁。审琦,洺州人也。辛丑,契丹主至晋,陈于汾北之虎北。先遣人谓敬瑭曰:“吾今日即破贼可乎?”敬瑭遣人驰告曰:“南军甚厚,不可轻,请俟明日议战未晚也。”使者未至,契丹已与唐骑将行周、符彦卿合战,敬瑭乃遣刘知远兵助之。张敬达、杨光远、安审琦以步兵陈于城西北山下,契丹遣轻骑三千,不被甲,直犯其陈。唐兵见其赢,争逐之,至汾曲,契丹涉而去。唐兵循岸而,契丹伏兵自东北起,冲唐兵断而为二,涉兵在北都多为契丹所杀,骑兵在南者引归晋陷寨。契丹纵兵乘之,唐兵大败,步兵死者近万人,骑兵独全。敬达等收馀众保晋安,契丹亦引兵归虎北。敬瑭得唐降兵千馀人,刘知远劝敬瑭尽杀之。是夕,敬瑭北门见契丹主,契丹主执敬瑭手,恨相见之晚。敬瑭问曰:“皇帝远来,士疲倦,遽与唐战而大胜,何也?”契丹主曰:“始吾自北来,谓唐必断雁门诸路,伏兵险要,则吾不可得矣。使人侦视,皆无之。吾是以长驱,知大事必济也。兵既相接,我气方锐,彼气方沮,若不乘此急击之,旷日持久,则胜负未可知矣。此吾所以亟战而胜,不可以劳逸常理论也。”敬瑭甚叹伏。壬寅,敬瑭引兵会契丹围晋安寨,置营于晋安之南,长百馀里,厚五十里,多设铃索吠犬,人跬步不能过。敬达等士卒犹五万人,万匹,四顾无所之。甲辰,敬达遣使告败于唐,自是声问不复通。唐王大惧,遣彰圣都指挥使符彦饶将洛步骑兵屯河,诏天雄节度使兼中书令范延光将魏州二万由青山趣榆次,卢龙节度使、东北面招讨使兼中书令北平王赵德钧将幽州兵由悄孤契丹军后,耀州防御使潘环糺合西路戍兵由晋、绛两慈、隰、共救晋安寨。契丹主移帐于柳林,游骑过石会关,不见唐兵。

初,赵德钧蓄异志,取中原,自请救晋安寨;唐主命自飞狐踵契丹后,钞其落,德钧请将银鞍契丹直三千骑,由土门路西,帝许之。赵州刺史、北面行营都指挥使刘在明先将兵戍易州,德钧过易州,命在明以其众自随。在明,幽州人也。德钧至镇州,以董温琪领招讨副使,邀与偕行,又表称兵少,须合泽潞兵;乃自吴儿谷趣潞州,癸酉,至柳。时范延光受诏将兵二万屯辽州,德钧又请与魏博军合;延光知德钧合诸军,志趣难测,表称魏博兵已贼境,无容南行数百里与德钧合,乃止。

闰月,赵延寿献契丹主所赐诏及甲弓剑,诈云德钧遣使致书于契丹主,为唐结好,说令引兵归国;其实别为密书,厚以金帛赂契丹主,云:“若立己为帝,请即以见兵南平洛,与契丹为兄弟之国;仍许石氏常镇河东。”契丹主自以敌境,晋安未下,德钧兵尚,范延光在其东,又恐山北诸州邀其归路,许德钧之请。

帝至河,心惮北行,召宰相、枢密使议取方略,卢文纪希帝旨,言“国家本、太半在河南。胡兵倏来忽往,不能久留;晋安大寨甚固,况已发三兵救之。河天下津要,车驾宜留此镇抚南北,且遣近臣往督战,苟不能解围,亦未晚。”张延朗因事令赵延寿得解枢务,因曰:“文纪言是也。”帝访于馀人,无敢异言者。泽州刺史刘遂凝,鄩之也,潜自通于石敬瑭,表称车驾不可逾太行。帝议近臣可使北行者,张延朗与翰林学士须昌和凝等诣曰:“赵延寿父德钧以卢龙兵来赴难,宜遣延寿会之。”庚戌,遣枢密使、忠武节度使、随驾诸军都署、兼侍中赵延寿将兵二万如潞州。辛亥,帝如怀州。以右神武统军康思立为北面行营军都指挥使,帅扈从骑兵赴团柏谷。思立,晋胡人也。帝以晋安为忧,问策于群臣,吏侍郎永清龙请立李赞华为契丹主,令天雄、卢龙二镇分兵送之,自幽州趣西楼,朝廷檄言之,契丹主必有内顾之忧,然后选募军中锐以击之,此亦解围之一策也。”帝以为然,而执政恐其无成,议竟不决。帝忧沮形于神,但日夕酣饮悲歌。群臣或劝其北行,则曰:“卿勿言,石郎使我心胆堕地!”

帝闻之,大惧,亟使桑维翰见契丹主,说之曰:“大国举义兵以救孤危,一战而唐兵瓦解,退守一栅,尽力穷。赵北平父不忠不信,畏大国之,且素蓄异志,兵观变,非以死徇国之人,何足可畏,而信其诞亡之辞,贪豪末之利,弃垂成之功乎!且使晋得天下,将竭中国之财以奉大国,岂此小利之比乎!”契丹主曰:“尔见捕鼠者乎,不备之,犹或啮伤其手,况大敌乎!”对曰:“今大国已扼其,安能啮人乎!”契丹主曰:“吾非有渝前约也,但兵家权谋不得不尔。”对曰:“皇帝以信义救人之急,四海之人俱属耳目,奈何一旦二三其命,使大义不终!臣窃为皇帝不取也。”跪于帐前,自旦至暮,涕泣争之。契丹主乃从之,指帐前石谓德钧使者曰:“我已许石郎,此石烂,可改矣!”

谓前郑州防御李懿曰:“君,国之近亲,今社稷之危,翘足可待,君独无忧乎?”懿为言赵德钧必能破敌之状。曰:“我燕人也,知德钧之为人,怯而无谋,但于守城差长耳。况今内蓄谋,岂可恃乎!仆有狂策,但恐朝廷不肯为耳。今从驾兵尚万馀人,近五千匹,若选骑一千,使仆与郎万金将之,自介休山路,夜冒虏骑晋安寨,但使其半得,则事济矣。张敬达等陷于重围,不知朝廷声问,若知大军近在团柏,虽有铁障可冲陷,况虏骑乎!”懿以白唐主,唐主曰:“龙之志极壮,用之晚矣。”

攻晋,不能下。每有营构,多值风雨,长围夏为潦所坏,竟不能合,晋城中日窘,粮储浸乏。

晋安寨被围数月,行周、符彦卿数引骑兵战,众寡不敌,皆无功。刍粮俱竭,削A081淘粪以饲相啖,尾鬣皆秃,死则将士分之,援兵竟不至。张敬达刚,时谓之“张生铁。”杨光远、安审琦,劝敬达降于契丹,敬达曰:“吾受明宗及今上厚恩,为元帅而败军,其罪已大,况降敌乎!今援兵旦暮至,且当俟之。必若力尽势穷,则诸军斩我首,携之降,自求多福,未为晚也。”光远目审琦杀敬达,审琦未忍。行周知光远图敬达,常引壮骑尾而卫之,敬达不知其故,谓人曰:“行周每踵余后,何意也?”行周乃不敢随之。诸将每旦集于招讨使营,甲行周、符彦卿未至,光远乘其无备,斩敬达首,帅诸将上表降于契丹。契丹主素闻诸将名,皆劳,赐以裘帽,因戏之曰:“汝辈亦大恶汉,不用盐酪啖战万匹!”光远等大惭。契丹主嘉张敬达之忠,命收葬而祭之,谓其下及晋诸将曰:“

丹州义军作,逐刺史康承询,承询奔鄜州。

前坊州刺史刘景岩,延州人也,多财而喜侠,结豪杰,家有丁夫兵仗,人报其,势倾州县。彰武节度使杨汉章无政,失夷、夏心,会括及义军,汉章帅步骑数千人将赴军期,阅之于野。景岩潜使人挠之曰:“契丹盛,汝曹有去无归。”众惧,杀汉章,奉景岩为留后。唐主不获已,丁酉,以景岩为彰武留后。

癸巳,吴主诏齐主徐知诰置百官,以金陵府为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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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主以宗正卿兼工侍郎刘浚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浚,崇望之也。

十一月,戊以赵德钧为诸行营都统,依前东北面行营招讨使。以赵延寿为河东南面行营招讨使,以翰林学士张厉为判官。庚寅,以范延光为河东东南面行营招讨使,以宣牙节度使、同平章事李周副之。辛卯,以刘延郎为河东南面行营招讨副使。赵延寿遇赵德钧于西汤,悉以兵属德钧。唐主遣吕琦赐钧敕告,且犒军。德钧志在并范延光军,逗留不,诏书屡趣之,德钧乃引兵北屯团柏谷

丁未,唐主下诏亲征。雍正重曰:“陛下目疾未平,未可远涉风沙;臣虽童稚,愿代陛下北行。”帝意本不行,闻之颇悦。张延朗、刘延皓及宣徽南院使刘延朗皆劝帝行,帝不得已,戊申,发洛,谓卢文纪曰:“朕雅闻卿有相业,故排众议首用卿,今祸难如此,卿嘉谋皆安在乎?”文纪但拜谢,不能对。己酉,遣刘延朗监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符彦饶军赴潞州,为大军后援。诸军自凤翔推以来,骄悍不为用,彦饶恐其为,不敢束之以法。

冬,十月,壬戌,诏大括天下将吏及民间,又发民为兵,每七征夫一人,自备铠仗,谓之“义军”,期以十一月俱集,命陈州刺史郎万金教以战陈,用张延朗之谋也。凡得二千馀匹,征夫五千人,实无益于用,而民间大扰。

契丹主谓石敬瑭曰:“吾三千里赴难,必有成功。观汝气貌识量,真中原之主也。吾立汝为天。”敬瑭辞让数四,将吏复劝,乃许之。契丹主作册书,命敬瑭为大晋皇帝,自解衣冠授之,筑坛于柳林。是日,即皇帝位。割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以与契丹,仍许岁输帛三十万匹。己亥,制改长兴七年为天福元年,大赦;敕命法制,皆遵明宗之旧。以节度判官赵莹为翰林学士承旨、侍郎、知河东军府事,掌书记桑维翰为翰林学士、礼侍郎、权知枢密使事,观察判官薛为侍御史知杂事,节度推官白窦贞固为翰林学士,军城都巡检使刘知远为侍卫军都指挥使,客将景延广为步军都指挥使。延广,陕州人也。立晋国长公主为皇后。契丹主虽军柳林,其辎重老弱皆在虎北,每日暝辄结束,以备仓猝遁逃,而赵德钧倚契丹取中国,至团柏逾月,兵不战,去晋安才百里,声问不能相通。德钧累表为延寿求成德节度使,曰:“臣今远征,幽州势孤,使延寿在镇州,左右便于应接。”唐主曰:“延寿方击贼,何暇往镇州!俟贼平,当如所请。”德钧求之不已,唐主怒曰:“赵氏父得镇州,何意也?苟能却胡寇,虽代吾位,吾亦甘心,若玩寇邀君,但恐犬兔俱毙耳。”德钧闻之,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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