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在餐桌上挖苦说：“唉，周惠啊，我们湖南领导班是黄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致用，没得用”周惠忙：“程老，你说这话，我这酒可就不敢喝致用得很好嘛，三百亿斤粮，三百亿产值，这成绩小比我们在时多”

这样的酒，致用谈笑如故，喝得脸不红，神不变，大度大量可见一斑。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周惠坐在车上凝神默想，汽车已然几个转弯，那觉就像了政治漩涡。久违二十年的觉。华国锋、李先念都谈了话，看来是要东山再起，去外任封疆大吏了…周惠坐正，看清已上西山。

邓小平住在西山，与叶剑英为邻。

当年邓小平住在太行山。周惠官不大，但在北方局工作，所以有时和邓小平住一个院，可以说是很熟

汽车上坡，可见依山傍路一幢幢小楼，与当年太行山的石垒墙风貌迥异，与当年庐山上云掩雾遮的别墅也不同。庐山一别，二十年未见，想来模样早已变化？不过，周惠觉心是相通的。应该说，这位打不倒的领袖人与共产党的绝大多数党员心是相通的…

“好多年不见”邓小平伸一双手，睛闪烁着，像邃的海。周惠念念不忘的就是这双。

“走错路绕了个香山。”周惠咕哝着握握那只手。

“发白”邓小平伸一指指。

“二十年…早就白”周惠苦笑。

“遭灾。”邓小平用两个字总结了二十年。

“二十年没见，想跟您谈谈想法…”周惠表示。

“不用”邓小平把手轻轻一摆，便揭过了二十年，只留下一声：“我都知。”

“现在的形势，也好也不好…”周惠想谈谈见解。

“不用了，”邓小平把手一摆，又揭过去：“我都知。”

周惠翕动一下嘴，索不语为帅之才，不纠缠琐事，不费神枝节，不重复内容；不轻易张，张字字千钧。脆，等老首长发问吧。

邓小平递给周惠一枝“熊猫”自己也燃一枝。

过一烟，邓小平问：“华国锋找你谈话”

“谈”周惠。

“这个人怎么”明锐的目光朝周惠扫来。

“过去在湖南，还是熟悉下情，肯工作。人是好人，比较忠厚，过去我们相还好。”周惠回答。

“现在怎么”邓小平仰靠沙发，思索着问。

“谈话中，觉对底下的情况还是知的。”周惠想了想“我对他召开‘两会’有不同看法。单靠学大寨、学大庆，解决不了问题。”

邓小平望住周惠：“他是造反起家的。”

周惠一下：“是这个情况。”

邓小平目光不移地。

“刚从国外回来，和顾明一块，去了英法。”周惠转移话题“越看肚里越生气，咱们不是不行，是他们糟蹋的。”

邓小平问：“人家港怎么的？”

“人家是让财团搞，财团也要对国家负责。”周惠皱着眉说“例如长江，像咱们的办法一辈也搞不好。”

邓小平已经在第二枝烟。“咱们理不行。”

“咱们是搞小麻雀、小生产，准备挨打。”周惠始终是朝邓小平前倾着讲话，他知邓小平耳朵不灵。

“嘴上是大生产，是小生产哟。”

“人家一个糖厂就能解决全国糖，咱们广州为什么不能搞大”周惠讲话比平时稍用两分力以使对方听清。

“要革命主义加改良主义，”邓小平举起一指，晃动着加重语气“要大量派人国，要加大企业权力。、省权力固然要加大，更重要是企业权力。光改良不行，要革命，要在革命前提下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