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本几乎脱而“急什么，不是还有机会下次再吗!”

小林有些吃惊：“用带炸弹的飞机去撞击敌舰…”

“正是。”杉本平静地解释：“其实，这思想在我们海军飞行员中早就有了。对一名舰载机驾驶员来说，返航着舰是极端危险的事情，甚至超过轰炸敌人的军舰。

你想想：在一块洗澡盆大小起伏不定的平台上着陆。有横风。母舰为了躲鱼雷和敌机不得不各机动。我们的飞机弹痕累累。有些已经纵失灵，人也疲惫不堪，甚至负了伤，就是在跑良好的陆军机场上着陆；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我们大多燃油已尽。无法拉起重飞二次。要在三十米的跑上用尾钩挂住阻拦索。我看，日比谷公园里表演杂技的艺人怕只当我们的徒弟呢!

“所以，海战丧失了那些老兵以后。新手们常说：‘宁可撞死在敌舰上，也不愿在着舰的时候冤死。那时节，我们海军航空兵也常常想，要是能带着炸弹撞向敌舰，像田良之助的武士们那样，壮烈地死。你知，我们在这场海战一役中损失了多少飞机吗？两千三百七十架。哪怕用七十架去撞击敌舰，中华舰队也要完了。”杉本最后说：“反正是死，还不如行特攻击。就像中华的那神鬼没的导弹一样！”

这时一辆制吉普车辗过崎基地的荒草，开到跑的尽。它绕了半个圈，向杉本和小林这边开来，在离他们二十米就嘎地刹了车，从里面走一位穿白海军将官服的人。

“啊，大西中将，您好!”杉本向来者打招呼。小林轻声说：“他是策划偷袭珍珠港的名人哪!”

他们向中将行了军礼，然后，毕恭毕敬地站着。大西肩很宽，微微前倾。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语轻狂，充满才气和劲。就是他，在一般人认为难以设想的时刻，断然建议采用航空攻击战术偷袭珍珠港，获得完全的成功。

大西战功卓著，却升迁很慢，到现在才当了第一航空舰队的司令官，还没等上任，一航舰又改成了第五基地航空队，归三川军一中将指挥。三川虽是萨沃岛海战中的英雄，然而两手空空，他把志的澎湖舰队给西村以后，手连一艘驱逐舰也没有了。他只能指挥大西和福留繁，福留繁中将是第二航空舰队的司令官。

杉木同大西熟，知他的为人。大西满脑革新思想，却不会逢迎拍，不懂宦海浮沉的诀窍。他过于咄咄人，锋芒外，自视太，不谙礼节，有时候使上司下不了台。然而，他的才气和智谋却为世人所公认，象杉本、小林这些中下级军官，对大西简直佩服得五投地。

大西走近他俩，动了动嘴：“随便谈谈吧，杉本君，小林君。噢，烟吧。”他拿一盒装的尼拉雪茄，给了小林和杉本一人一支。他自己也拿了一支，咬掉烟，自自火起来。小林和杉本没带火柴，借着大西的烟才上火。大西的举动有儿古怪。

大西的脸沉下来，直率地说：“太平洋海战的结果你们都知了吧。”

两人泪。

大西激动起来，雪茄烟在手中晃动。

“用了国民那么多钱造的打造的联合舰队，就这样完全报销了，海军!永远记住这个耻辱吧。”

杉本听着，忘了烟。烟灭了，他拿在手中。

大西看了看杉本：“嗅，杉本君是海军的人，我也是海军的人。没有时间去议论海军啦。战前，我在鹿屋基地同源田实参谋仔细研究过我们的海军，也研究过敌人的海军。我们的海军是很优秀的。从壬辰战争以来的三个半世纪里一直打得不错。说这些没有用!”

大西用力掸掉烟灰。他把火柴盒抛给杉本。他居然细心地看杉本的烟灭了。他平时可没有这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