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起来。她无法伺候好她崇拜的大少爷,心里很委屈。
井上成不知怎么安她才好。他的独臂很不方便,赖心领神会地靠近他。渐渐地,赖依到他的怀中。
井上成一直过着清教徒式的军旅生涯,虽然也去过几次青柳和赤贝,会过艺,但他冷峻的心并未谅过女那细腻的心理。他有些激动,了一首《源氏语》中的古歌来劝赖:
我命本无常,
修短不可知。
但愿在世时,
忧患莫频。
秋气凄凉虽可厌,
铃虫声总难抛。
赖心目中三公主的形象刻骨铭心,三公主和源氏悲剧彩的情故事和诗词歌赋早已熟,不觉脱而。
井上成微微一惊,顿时觉得赖的心象不可测的潭。他还全然不了解女人呢!他借夕雾大将的诗云:
漫天夕雾添幽致,
山家路途迷。
赖果然乖巧,也学着落叶公主:
茅舍藏烟雾里,
狂童俗客不相留。
井上成笑着说:“我恐怕算不上狂童和俗客吧。”他用单臂把赖搂住。他的脸颊着赖的耳鬓,到赖上微微的馨香和气。
他心意迷。一从未会过的**使他血冲腾。一个宁静和温柔的世界,一个作家、诗人、艺术家讴歌描写的世界,从飘渺的天边浮现到前,而他终日沉溺其中的那个血腥、污浊、杀戮和邪恶的世界被一只无形的手撕碎了,消隐了,退避了。除了战争之外。也还有好的生活。
井上成的手笨拙地去解赖的和服。赖的内衫是蓝面红里,外罩紫红的紫绸汗衫、衣服的纹样也很别致新颖,她的发乌黑发亮,梳得又整齐又大方。这些,他都一次注意到。从前,他仿佛是一列特别快车上的乘客。心目中只关心旅行的目的地和旅途的时间表。要是他一旦觉得时间和目的都无所谓,那他乘上慢车,就可以饱览沿途的景致和民俗乡情了吧。
“先生,你这么笨手笨脚的,还是个生手吧?你为什么不娶个太太呢?”赖嘻嘻一笑,心中非常温,不觉心漾:
大海孤舟无泊。
何妨到此诸边来。
她双手捧起井上成的,轻轻在他的前额吻了一下。然后。她利落地解开自己的衣服,雪白细腻的肌肤。她激动地说:“井上成公,你今天怎么能丢开你的书本,从你那日思夜梦的战争中来到我边呢?”
是啊!当一个人的力倾注到一个焦上的时候,周围的世界都暂时消退了。一旦焦消失,他会觉得世界又大又,但是这个世界是平平凡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