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机向它们攻,费了不少劲,也没打下一架来。环球霸王飞得很悠闲,仿佛在空中观看富士山和东京的景致。我旁边一位教师模样的老年人说:环球霸王像是来东京上空散步呢!”
井上成想了想,说:“它们应该是从中华本土过来的。这款轰炸机,可以冲中华本土任何一个机场起飞,来轰炸我们。快一年了,这些鬼还是魂不散。”
赖说:“是啊!一年多了,就最近这几个月生活恢复了一,以前地面上连个活人都没有。”
“可怕的时候还没到呢。”井上成脸严肃。他在拉包尔知挨轰炸的滋味。新不列颠不过是一隅荒岛。而东京却是日本政治、经济、文化、金和产业的中心。
回到家里。天已经晚了。父亲井上成康成伯爵亲自在门等他。十一月底,东京郊区已经是秋了,父亲穿着单薄的衣衫在秋风中久久站立,怀着的柔情,令人酸楚。一见井上成和赖归来,喜望外。问候一番,兴地把他俩迎门去。
一院,井上成吃了一惊。丽致的日本式院完全改观了:名贵的木被连掘起,随意弃置一边,假山石被推倒,在翻的大堆新土中半个脑袋。几位五、六十岁的老人正吃力地从地沟中用锨往外撩土,年迈的五十岚提着灯笼为他们照明。灯笼的上半蒙着黑布。只有底透微光。一箱箱的古玩墨宝散地丢在小径旁,连盖也来不及钉上。井上成苦笑着对赖说,
“真象是在拉包尔的前线哪!华人把战争打到家门来了。”
月夜明如昼,没有空袭警报。一切都还来得及。
赖帮着五十岚他们忙着挖坑埋贵重东西去了。井上成一个人坐在空的屋于里,屋里七八糟活象个垃圾堆。多年不动的家藏古书一堆堆散地码放在地板上,平时父亲连动也不许动的善本和字画都打开了,主人的慌可以想见。
理说,内弘这唯一的儿于应该帮伯爵整理典籍、装箱土。光埋藏古玩和字画就有许多的专门书籍谈及,如此匆忙下地非腐烂不可。家中成一窝蜂,内弘的母亲患肺结过世两年了。全房产土地都将他一个人来继承。他却没有投张的转移工作。独自一人,静心内省,想悟什么理来。禅宗的玄妙也许尽在于此吧。
井上成的面前有一对青铜铎。铜铎四十厘米,青绿的铜锈下隐隐显飞禽走兽家畜的图案。铜铎是日本最珍贵的文,它的珍稀之。在于它是日本特有的文,而古代日本文化的渊源中国,却没有这象编钟似的铜。井上成家的铜铎是从静冈发掘来的,相传是公元二世纪古邪台国某落联盟的茶。因为铜铎为日本所特有,欧博馆争相收藏。面对这一对稀世的国宝,井上成浮想联翩。
尽神武天皇在两六百年前就奠定了日本民族的历史,然而真正有编年史记载的,却是八世纪以后的事。在元正天皇养老四年(公元720年)修成史书《日本书纪》之前,日本列岛上的上百个落于史学家说的“大倭阙史时代”
一大群野蛮的以渔猎为生的岛国落,文化上比中华落后了两千年。当中华已经广泛使用铁,有了完整的政治、经济、军事组织和哲学思想的时候,日本人却连文字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