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离他们不远。他们又看见前面有亮光。这原来是烛光,有五、六个平民团团坐着。
方才的苦刑使他们产生了一个信念:与其在黑暗中死去。毋宁死在光灿烂的地面上。在他们听到了华人说话的声音。贝喊了一声“喂!”她说她是夏威夷人,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她哥哥。
“我们救你们来了!”有人应声喊“来吧!”
他们后,发现面前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坑,约二十英尺。上面,沿着坑架着一圈步枪,有人扔下绳,接着十多个中华海军陆战队员顺着绳下来了。城夫妇不但没有被杀,反而被迅速地拉上了地面。
对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中华士兵朗地笑着,把品、和香烟给他们。一个尉官和城握了手。陆战队员拥抱了他们。
之后,土兵们便把一桶一桶的汽油搬到。城试图阻止他们。他激动地打着手势,解释说,汽油着了火不但会烧死在上层坑的日本土兵。而且也会烧死在下层坑的老百姓。
他自告奋勇要回到内去把老百姓带来。他穿起崭新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军装。重新回到里。冲过有武的日军警卫的拦阻,把八百名百姓全带了来,向中华军队投降。
那天晚上。在福江岛最南端靠近海岸的一个荆棘丛中,师范学校教官仲宗政善率领的十三名护士准备集自杀。数千名平民,一方面想作为真正的日本人死去,另方面也因为害怕华人,已经用手榴弹自杀。
姑娘们团团坐着,唱由她们的年青的音乐教师谱写的令人难忘的《永别之歌》。仲宗心起伏,独自离开那里,想去清醒一下已经混的脑。他想,在无声无息中死去,多么没有价值啊!树叶上的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既丽又神秘莫测。
天快亮时,他发现穿着绿迷彩军服的中华军队正蹑手蹑脚地朝他们走过来。这些就是盎格鲁—撒克逊恶,但他再也不怕他们了。他,还有这些姑娘们,为什么要自杀呢?他急急忙忙回到姑娘们那里,发现他的学生们地抱在一起。
“仲宗老师,现在死行吗?”拿着手榴弹的姑娘问。就是她,从一开始就主张自杀。
仲宗让她们等一等——他暗中希望能拖过去,即使不能也要等中华人来了再说。两个年纪最轻的姑娘噎噎地哭着叫妈妈,人们便允许她们离开了圈圈,拿手榴弹的姑娘又问时间是否到了,仲宗再叫她等一等。
他走到岸边,截住了敌人。一个中华士兵在纸上写下了“——”仲宗带着中华士兵回到了姑娘们那里,试图说服姑娘们相信,中华军队——此时又围了上来——不会用任何方式伤害她们的。
但她们依然十分害怕“这个近邻”,直到看见一个中华军队一手拿着步枪,一手抱着一个婴儿并不断在说“别哭,别哭”时,才放了心。
姑娘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个圈圈——除那个拿手榴弹的姑娘,其余全离开了。仲宗从她手中夺过手榴弹。她转飞跑至岸边,纵中。土兵们把她拉了上来,她挣扎着,被珊瑚割破,鲜血淋淋。
仲宗自以为自己是唯一投降的福江岛人,他竭力抑制自己的耻辱,心想,至少他救了他学生的命。
然而,投降的远不止仲宗一人。在尔后的一个星期中,至少有三千名土兵和劳工以及日本平民,在城少尉和其他日本人的呼吁下,向中华军队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