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辰光僵地朝岑立昊笑了一下说“谢谢岑长，我就住在这儿吧。”

自然，范辰光不会轻易听从他们的指挥，尤其是不能在岑立昊的面前掉价，他得着，但这样一来，大家就觉得这个兵很棘手，关系很快就搞僵了。

复江接着说“晚上我们下连查岗，协调组里的安全你们几个战士要多留神。小范你是老兵了，还要给这几个战士当好班长，公差勤务方面你要多一心。”

苗乡长最后说“请各位首长务必注意安全，对方无孔不，抓人破袭的事情经常发生。你们还没到，刚才对方都广播了，说是金东地区来了多少多少人，都是军官。”

岑立昊说“不可全信，不可全不信。”

复江说“听他这么一说，我都后悔了，这叫打什么仗啊，简直是猫逮老鼠玩游戏呢。没劲！”

岑立昊说“也好，反正都是一个房。”

范辰光看了一路科长，没有吭气。

车依次停在一个小学的场上，协调组的们这才从各辆卡车的驾驶楼里钻来，有师侦察科路金昆科长，266团作训长岑立昊，师作训科参谋复江，267团政治副连职事姜梓森，265团司令副连职参谋彭督等以下十二人，另外还有几个搞保障的战士，其中有266团著名老兵范辰光。

吃罢晚饭，故事就发生了。先是路科长带着参谋事们到各个哨位检查防务，回来之后召集协调组全官兵开会，行分工。路科长对范辰光说“范辰光你是个耍笔杆的，不要求你跟他们一样担负协调组的警卫工作。但是咱们协调组里的政工只有姜事一个人，少不了有些材料要抄抄写写，还有收收发发的工作，文书这个角恐怕还要你来担当。”

复江就给岑立昊指了位置。

岑立昊说“那你想什么？打辽沈战役？有个仗给你打就算不错了，这里地形确实复杂，还不能掉以轻心。”

范辰光是第六个去的，背着手四巡视一番，然后吆喝一个战士将自己的铺盖搬过来，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中心土墙下的一个位置。

战地军官见习团到达边境后，被分到勐勒山下一支临时组建的防卫队，并没有像当初传说的那样是下连代职，而是成立了一个协调组，作为勐勒山方向的一个派机构，除了指挥本带来的师直侦察连，还协同指挥友军参战锻炼队的三个连。

二

第二次参战回来，岑立昊被提为团参谋长，二人的职务从此距离拉得更大了。这是后话。

然后几项决定，将侦察连的一个排撒去，呈防御状态安营扎寨，夜间潜伏巡逻一应事务均周密安排。

复江叹“真他妈堕落，现在还来搞游击战！”

范辰光眨了眨，脸倏然一红，愤然搂起自己的铺盖，重重地摔到另外一张床上。

侦察连先期到达的设营人员给协调组号的房是乡政府的一幢空闲很久的木板楼，房间极大，有将近五十平方。几个负责警卫的战士和两个电台兵理所当然地先去把屋打扫净，然后自觉地打开自己的行李，分别守在门后窗前。

复江怪气地笑笑说“小范是笔杆，战术动作不行，靠窗住不合适，万一有特工偷袭，他不是要吃亏吗？”

协调组设在勐勒山下金东乡政府所在的集镇上。

范辰光心想，姓的你真是狗看人低，想当年老玩擒拿格斗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呢，知266团四大金刚谁是老大吗？但是他没把话说，因为靠窗确实不是个理想的位置。

岑立昊说“老范是老兵了，还负责新闻报，让他靠窗近一。”

复江是这次行动的积极主战派，只要有战果，回去就有可能把作训科长的位置到手。

量。这些量不一定全能派上用场，多数时间它们都在沉默。但只要组织上想用你，就会启封它们，让他们现在各级门的办公桌上，现在研究的常委会上，还有比这分量更重的砝码吗？可是，他还是差了一步…

晚上，路科长把协调组和侦察连的召集在一起听地方介绍敌情，金东乡的苗乡长声情并茂，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中心意思就是敌情很严重，他们的地方武装工作很英勇。复江听了不到十分钟就跟岑立昊咬耳朵，说“这小在谎报军情，邀功讨赏呢。”

正在这时候岑立昊一步一踱地走上楼来，范辰光的那个“”字虽然吐得节奏极块，但是却很有力度，不偏不倚地落在岑立昊的耳朵里。范辰光张了一下，担心岑立昊要问他骂谁，奇怪的是岑立昊并没有问，只是很注意地看了他一，又看了看复江，然后若无其事地问复江：“老，你把我安排在哪里？”

范辰光的脸更红了，只好又弯下腰搬自己的行李，嘴里不清不白地嘀咕一句：“！”

对于岑立昊来说，这次行动搞得好就意味着积累资本，而对范辰光来说，就是痛苦了。在266团当了两年半代理新闻事，范辰光既没有找到当官的觉，又把当兵的觉丢了。他这份在这个奇特的协调组里显得不尴不尬，地位和作用也很难把握，于是就闹很多别扭来。快十年兵的老同志了，还被参谋事们吆喝来吆喝去。尤其是复江，也就是侦察科的一个营级参谋，可他是把他那个师机关看得像省衙门，大得不得了，他居然声声地喊他“小范”让小范搬这搬那，让小范跑前跑后，他妈的还真的把范某人当个新兵使唤了。

听完情况，路科长的脸沉了许久，才环顾众人苦苦一笑说：“真是山雨未来风满楼啊，看来你我这些人已经上了人家的黑名单咯。此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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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江分内情，上楼后看了看范辰光摊开的行李，皱了皱眉，不认识似的看着范辰光说：“这样不行，位置要统一分。小范你往边上靠一靠，这个位置给路科长，他有风病。”

复江说：“这样恐怕还不行，岑长是协调组的参谋长，他跟路科长挨近一，有事好商量。你最好睡在姜事这块。”

范辰光对这样的分工显然不满意，腆着肚想了一会儿，转过脸去问：“姜事，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到达边境的第一天晚上，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范辰光就同复江斗争了一场。

姜梓森听说过266团四大金刚的故事，那年跟岑立昊一起，范辰光去看望岑立昊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知这个范辰光是个很有特的人，从本意讲他很想帮范辰光一把，但因为是从团里来的，在协调组里一般不说话，再说，范辰光声声说他是师长派来的，气很大，他也反，所以他对范辰光的求援装聋作哑，只是说“老范，我们都要服从

所谓的集镇，其实不过是个大一的寨，除了乡政府的木板楼，只有一个邮政所，还有一家小型百货商店，一个信用社，一个粮所，一个卫生院，还有一所小学。当地因为挨边境线，加上偏僻，地形环境和路状况都十分恶劣，所以居民极少，整个集镇各民族加在一起也就二三百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