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江说“啊，看不来啊，你老弟一向以铁血军人面貌现，原来却是菩萨心。”

岑立昊说“我怀疑那是只孔雀。孔雀是不能打的，保护动。”

复江收起枪，笑笑说“那就算了吧，我们都当一回保护生态平衡的好人。”

回去的路上，正走着，复江突然停住了脚步，示意岑立昊不要动，然后探脑袋向林里聆听，听了一阵，一招手，带着岑立昊猫起腰杆向前运动。后来岑立昊就看见了，在林的平坝上，站着一个人，大魁梧，一只手卡腰，另一只手在前比划。再举起望远镜细看，就看眉目来了，原来是范辰光。两个人屏声敛气，一阵慷慨激昂的话语便断断续续传了过来——同志们，什么是正确的人生观…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我军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朱二湖同志在训练中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神…我们就是要大力提倡奉献神，我们当兵是尽义务来的，不是…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祖国的利益于一切…

岑立昊稀里糊涂地问“这小神神的，他在什么？”

复江诡秘一笑说：“连这个都不知？亏你跟他还是一个团的。我告诉你，这小在练习当指导员呢。”

岑立昊恍然大悟，也笑了，说：“这个老范，尽洋相。”

复江一本正经地说：“哎，你可别这么说，没准不久的将来，这小就是个指导员，你可别小看了他。咱们吓唬他一下怎么样。你把手枪掏来放两枪，我来咋呼有情况，看看这小是个什么表现。”

岑立昊说“别了，他也不容易，别把他吓病了。”

复江说“枪声一响，这小跑都跑不动，他不打你扇我耳光。”

岑立昊说“咱们走吧，别让他看见我们，大家都不好意思。”

后来的事实表明，范辰光练习演讲还当真是有备无患。

冬天，师里来了几封信，一封是问信，无非是辛苦光荣鞭策鼓励之类。另一封是以师政治的名义给协调组的。据上面的神，要在前面提几个战士起来，保留一批战斗骨。方案由协调组临时支拿，要多听听一线的意见。把工作尽量作得科学一，合理一。

这段时间，范辰光的新闻报工作突飞猛，本没什么好写的了，其他队的也写，而且收获颇丰，以至于前指一位政工首长亲自给岳江南打电话，表扬范辰光。

现在，范辰光已不是刚到协调组时候的范辰光了，在协调组里的地位明显提。在团结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不仅不像过去那样老是调自己的特殊使命，而且十分注意摆正自己的位置，主动站岗，主动帮们一些勤务，有一次甚至还帮复江和岑立昊的脏衣服洗了。

节过后，战地军官见习团给了协调组一个击的机会。尽要求的规模很小，将要达到的目的不大，但在和平风声已经很的情况下，好歹还能击一次，当然是来之不易的。

这次任务是破袭对方的1056地哨所。作战代号是N-078行动。

作战会议结束之后，路金昆单独找范辰光谈了一次，说：“小范啊，这段时间你确实步不小，报成绩很大。这次去，估计是我们协调组最后一次行动了。从任务上看，不是大行动，基本上是象征的。我的意思是你也参加，这对你有好。”

路金昆没有说这是战地军官见习团岳江南政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