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英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得避嫌。再说，也得看值得不值得。当然，你真有好东西，我也可以考虑投资。上次你们搞RE-JJ模拟系统件，我和岳政委给了你们二百万，你们那个什么BBBB…B什么方？”

岑立昊赶说：“BIC方，是数字化终端设备，可以在不用卫星的情况下，搞区域载波对接。”

钟盛英说：“啊，好东西，可你吗取这么个名字，拐弯抹角的。”

岑立昊说：“这是朱定山教授老早就确定的课题，我们只好尊重。”

钟盛英说：“啊，那是应该的。这东西怎么样啊？能不能拿来看看啊？我们看看也是不白看，看兴了，还真的能搞钱过来。”

岑立昊说：“革命尚未成功，我们正在努力，首长再给时间，这台好戏您迟早会看到的。”

“哦。”钟盛英颇有力度地看了岑立昊一，说：“要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因为陪着首长，岑立昊和郑少秋一直没有捞到机会单独说话，直到开饭前，在院里散步，两个人才走到一起。

郑少秋说：“岑师长，听来了没有？钟参谋长想看看咱们的撒手锏，是有刻义的。我听说他想在88师开个现场会。”

岑立昊一愣：“不会吧，我已经向他汇报过了，现在时机不成熟。”

郑少秋说：“对于一个刚刚到军区当参谋长的首长来说，他的老队在这个时候拿撒手锏，就是最好的时机。”

岑立昊说：“RE-JJ模拟指挥训练刚刚起步，还在摸索之中，没有多少经验可以介绍，而且团长团参谋长这两级都还没有完全过关，演示起来洋相百。BIC方还是个夹生饭，现在就拿来开现场会，岂不是揠苗助长？那会误事的。”

郑少秋说：“理是这个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现场会都是成熟的，关键看你要什么了。”

岑立昊说：“郑主任，你这话我不是很明白啊。”

郑少秋蓄一笑，说：“那你慢慢琢磨吧。不过，我会帮你的，咱俩也是几个月的搭档嘛。”

三

晚饭后，岑立昊陪钟盛英在彰河边散步。

因为没下雪，寒冷就尤其刺骨。一抹夕血红的余晖从洗剑方向斜着铺排过来，在城市一隅溅起冬日的苍凉。远，是绵延的山脉和城市之间的一片辽阔的旷野，落了叶的杨树像是细长的手指伸张着，在萧瑟的风中缀着似烟似雾的暮霭。

钟盛英在左前，岑立昊在右后。

钟盛英望着远，问：“这座桥你走过几趟？”

岑立昊老老实实地回答：“首长，恐怕很难统计。”

钟盛英说：“是啊，是难统计，不过，有一可以肯定，我们两个人是前后脚离开88师的，我离开88师的时候，已经在彰原市生活了将近三十年。”

岑立昊说：“惭愧，我从到彰原市到第一次离开，只有十三年。首长说88师的养人，我喝的不够多，所以才回来接着喝。”

钟盛英说：“官当大了好不好？好。但官当大了，人也老了。我刚刚当兵的时候，接兵的告诉我是某某军区，我还以为就是某某大城市呢。结果是到彰原市来，就这也算很好了，觉也是大城市。”

岑立昊笑“我当初也以为是到大城市。”

钟盛英说“那时候哪里想到能当将军啊，十七八岁，刚刚从饥饿线上活过来，饿怕了，就是想来混碗饱饭吃。可是这个兵一当，就当味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满打满算，都快四十年过去了，我这个四川的山里娃，就成了一个满脑枪炮的将军，除了带兵，别的什么也不会了。”

岑立昊说：“我在一本书里看见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一匹是为战争准备的，但是一旦把它们用于战争，优秀的战就应运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