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侃侃而谈,"可这是什么环境呀!敌人五次围攻,据地被敌人片片分割,日渐缩小,困难重重,要像你说的这工作方法,还没争取到个把知识分,恐怕咱们的脑袋都搬了家。"
静的建议通过了。他们和三个区一共八个人,分找那些还留在村里的学生、士绅们个别谈话。林静分工两个人--一个是北平中国大学的二年级学生赵士聪;一个是他的父亲--国民党员,曾任过保定中学校长的赵济臣。
"雍雅,你肚里装着些什么七八糟的垃圾呀?什么女人像金,像。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认为林静同志提的工作方法是对的,嫌麻烦费事么,倒在你家席梦思床上睡大觉省事,可鬼谁去打?"
"小,说这些什么?"罗大方一拳把他推倒在炕上,"讨论工作,何必胡拉扯!难你不了解柳明?"
"您这位儿是国的,现在日寇攻加,年轻人呆在村里也不保险。让他跟我们一起探讨一下救国的办法不是更好么?一起谈吧,我们来拜访,正是要听听赵先生父的见。"
一直不说话的柳明,突然站起,面对雍雅,大睛里恼怒的光:
雍雅被抢白后,瘦长脸唰地涨红,噌地从炕上站起来,脑袋都快碰到棚上,气急败坏地喊:
"你这个雍雅,跟谁在一起都得吵架。只有见了苗虹,就变得像一条秋虫儿…"没等小俞说完,雍雅一步蹿到地上,转向俞淑秀瞪起了睛:
静急忙站起对赵济臣说:
"你,你这个,这个柳明--怪不得…怀疑你,怀疑你是托--派…"
赵济臣在国民党河北省政府里当过科长,又当过保定中学校长,还是有三顷良田的地主。人不过五十多岁,清癯、明,在他的宅大院的客厅里,静、柳明一起和主人寒暄(柳明不愿一个人单独工作,静也同意她跟着自己)。才说了几句话,主人的儿赵士聪就跑屋来。这个大学生细个,留着平,穿着灰布长衫,脚上却穿着一双鞋。他一见林静就红着脸腼腆地说:
"听说,您是县委副书记。上次八路军在我们村打死了'大下',您还参加了作战,我都看见了。"他又转望着柳明,涨红着脸,有些激动,"我也认识您。您当时跑来救护伤员,县委曹书记受了伤,您替他止血、包扎,不知他现在好了么?他为抗日血,可我…真觉得惭愧。"
静事先已经调查清楚:赵济臣是周围几十里有名的绅士,固执、自信,只想守着家业,保持中立。他恨日本,却盼着不论国军还是共军,只要他们很快把日本打去,他仍旧过安生日就好。因此父亲决不叫儿去当八路军。这个儿倒也孝顺,听老爹的话,就呆在家里守着年轻的妻。现在,他拂逆老爹的意见,来见静,老爹也不好意思再申斥儿走开。静、柳明都觉有意思、痛快。
他的话又被罗大方打断。这位青救会主任好像有一制服雍雅的本领--他把他的镜一把抓下来,举在手里,另只手用力住他的尖下,瞪圆睛嘻嘻笑着。雍雅双模糊,下痛得张不开嘴,只得忍住气,用手去抢罗大方手里的镜,一闹剧变成喜剧,两个小伙你争我夺地嬉笑起来。
"您是县里来的新领导?鄙人蜗居家中,见闻太少,不知您光临舍下有何见教?"这位穿着藏青绸长袍,着一小帽盔的绅士,面带笑容,却又有一睥睨自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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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秋虫儿--谁是秋虫儿,你简直不像个少女…"
屋里的几个同志也笑了。只有柳明不笑。她一听到"托派"二字,就像有把刀戳在心上,清秀的脸煞白,坐在炕沿上像座泥胎,对男人们的笑闹,她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
屋里的空气骤然张起来,房东的小孙掀开门帘偷偷往屋里瞧闹。
"二位同志并没有找你,谁叫你跑来遂自荐的?回去,我们还有话要说呢。"
还没容静、柳明回答,那位严父站起来,怒视着儿,斥责:
静由赵殿臣领着去找赵士聪。当然,她懂得,要找儿必须先看老。老不兴,不迎,工作就难。于是,女副书记就去拜会赵士聪的父亲赵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