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人的问题,一个是柳明,一个是汪金枝。他说,柳明因为社会关系复杂,定为托派正在审查。而静却对她同情、包庇,甚至亲如妹。不相信组织,却相信个人,这是十分危险的。江华听到这些情况后,很为静担心。想去劝告,但知静的个,他正在为难。至于那个汪金枝,是秋村有名的破鞋,静却支持她当了村妇女救国会主任,群众反映很大,连区委书记王福来都把这件事反映到地委机关来了。县长常里平也说静一意孤行,听不不同意见。江华认为这是静自担任安定县的领导工作以来,敌我、好坏人不分的大问题。他希望静能够听从他的劝告,回去后立即改弦更张,站稳立场。
"就是这些么?"静平静的脸给了江华一安谧。
"这些就不简单了,你还想闯什么大娄?"
"老江,这些事,你亲自作过调查研究么?是不是全是听汇报得来的印象?或者是结论?"
"一个领导怎么能够事必躬亲?当然要靠听各方面的汇报…"
"你的汇报来源主要是常里平吧?他常以脑袋痛为名,多次把柳明叫去给他看病,对她殷勤备至,还扬言她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个好,好医生等等。可是,他却在你面前说柳明的问题严重,说我包庇她,是吧?"
江华心里一震,嘴上却说:
"我怎么能够只听老常的汇报,你有什么理由这样猜想?"
"我已到老常是个左右逢源、心计极多的人。安定县的情况百分之八十都是他提供给你的。你不要摇,你找过县委书记曹鸿远谈过一次话么?我只知常里平时常来找你汇报;而曹鸿远,你却没有找他单独谈过一次话。"
"小林,你又糊涂了!曹鸿远和柳明是亲密的一对儿。柳明有问题,曹不和她划清界限,依然亲亲密密。对这样失掉立场的人,我能够信任么?找他谈什么?他见了我,除了说柳明冤枉,其他全是蒜的事儿。"
静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噌地站起,两直直地盯住江华的络腮胡,气吁吁的:
"前几天,我还和老曹一起打了个伏击战,打死了日本盗'大下'。他为了掩护我还负了伤。这些情况已上报。难你这个地委书记不知么?这样的,你不但不奖励,仅仅因为他着柳明,就断定他失掉了立场,看问题不太简单了么?立场是什么?唯领导之命是听,就是立场定;有一儿没领导的意图办事,就是失掉了立场?难'立场'是领导手中的圣经、上帝,不善与恶,永远只能笃信无疑么?"静忘掉了刚才不要吵嘴的协议,滔滔地对江华开了炮。
说完这些话,见江华不回答,也不理。静拿起炕上的挎包、盒枪,匆匆走向门外,张刚要喊冯云霞一起走,江华一把拉住她:
"又耍孩脾气了,不许走!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谈呢。"
大大乎静的意料,江华忽然双臂搂她,抢过她的背包和手枪向炕上一扔,哈哈笑起来:
"小林,将来你可以去当律师。可现在,你是我的老婆,只能当夫人。好小林,不要争辩了,你不是也到自己是个女人,有女人的情和要求么?今天咱俩只许夫妻,不许谈阔论,一句话--莫谈国事如何?"
静立刻变成温顺的妻。她不声,翻江华背包里的两件衬衣,两双袜,一条破衩,找来房东的洗衣盆,蹲在院里的井边,用房东家以柴草灰滤成的、权当皂的灰,洗起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