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跟谁说话哪?"关大妈正自言自语地对着驴骂日本鬼,女儿小曼急匆匆地跑门来,"妈,咱们的队伍在吴庄跟那多的鬼打起来啦!你知么?是咱们成心跟他们打的呀,跟他们泡到天黑,把他们都打迷糊啦,咱们就罐里捉王八--把他们全捉个净。妈,你这个老婆,
"该千刀万剐的东西!中国人怎么着你们啦?你们跑到中国来,这一趟糟害!连呀、驴呀这些哑畜生也碍着你们啦?"
静、俞淑秀有时在地里也充当起"护士"的角来。一会儿协助柳明拿钳、镊,一会儿又去烧,消毒械…柳明更忙,一个接着一个,给伤员手术。三个人,全然忘了自己,忘了吃饭、喝。她们清楚:就在不远的村外,李良法、王永泰正在艰苦地狙击敌人,村里房屋也被炮弹炸掉不少,还有几着了火。静后来又增加了一项工作:她时而下到地里去看看伤员,时而上到地面,组织担架队、自卫队抬担架,把伤员顺着沟送到十几里外几个比较安全的村里去。时而,还要看看房连房的墙打通了没有。若有房着起火来,她还要急忙带着小冯组织留下的村民去救火。她和俞淑秀,还有妇救会、农会、青救会的十多个留在村里的区县,除了组织救火,还要分组织留在村里不肯离家的老、老太太烧、饭。吴大山老人自告奋勇,一趟趟顺着村里通向村外的沟,冒着生命危险,送、送饭。和他一起送的还有小冯的父亲冯章荣,他的睛好了,也健壮了。两个老汉兴得哼着小曲,颠颠地跑在沟里。听着激烈的枪炮声,看着呼啸而过的火,不像正在张的战场上,倒像在听在看过年的声声鞭炮。
秋村还有一幅动人景象:
秋村离吴庄不过二十里。不少伤员抬到这个村来。汪金枝带领一帮中青年妇女忙活开了:把伤员安置在腾空了的大房间的炕褥上,据伤势轻重,有的给他们去脸上、上的血迹;有的给他们喂喂饭;有的还要去接大、小便…过去,姑娘、媳妇们大门不、二门不迈,经过小俞、柳明、汪金枝,还有林静等女同志一年多来不断地帮助、教育、开导,年轻的女人渐渐变了,敢于冲破父母、公婆的限制,参加识字班,参加妇救会,起各项抗日工作来。汪金枝自从跟宝驹结了婚,人们清楚她对争取宝驹有功,没有人敢再轻视她,她的威信越来越。年轻的姑娘、媳妇成天在她的小院里,亲地叫着"汪主任"、"大嫂"、"大",不过几个月,那个"破鞋"汪金枝不翼而飞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其他医生立刻迅速、麻利地给一个个抬下来的伤员着手术--鲜红的血,一针针合起来的断肢残臂,…柳明低着,在一盏吊起来的灯照明下,忘了时间,听不见一阵,慢一阵的枪炮声,她想也没想也许敌人会攻村里来,攻这个地下医院…她只有一个念:伤员刚一受伤就得到治疗,就动手术,这会减少染,会使伤愈合得快。在这忘我的工作中,她忘了自大的痛苦。她的神全投自己的事业中,这是治疗痛苦的最有效的方法。
关大妈家里养了一条驴,因为是四人家共养一驴,所以才有这幽默的说法。吴庄战斗这天,正到驴牵到她家。战斗打响后,枪炮声震天动地,窗纸被震得哗哗响,但关大妈脸上却着少见的喜。因为她知,敌人已钻了咱们大队设下的圈,大的胜利就在前。这一天她不断跑跑地给驴加草添料,想叫它吃得饱饱的,等天黑后,好叫它驮东西去劳战士们。这一天,驴偏偏总是战战兢兢地不好好吃草,每当大炮一响,就吓得脖一缩、大耳朵一支棱、尾一甩、全颤抖。大炮又响,驴的耳朵、脖、尾又是一缩,一支棱,一甩打…笼里的老母也吓得总(上大下多)着翅膀,一声声地怪叫着。关大妈看到驴和吓成这个样,站在槽边,忍不住忿忿地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