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安定县二区王福来区长要见你。"
因为你执迷不悟,步步渊,我不得不提和你离婚,请原谅。因为事关政治原则的大问题,我不能不这样。想来你也会同意。
"静同志--"刚写完"同志"二字,又划了去。不行,她不是我的同志了,怎能再这样称呼她哩。于是,他另换了一张纸,一封短信很快写完。
江华伏在桌边,思索一会儿,提笔给林静写了一封信:
"老王同志,想不到你远来找我,有什么重要事情么?"
王福来穿着
江华吃惊地抬起来,站起和王福来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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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生下后,可以送人。你如愿意自养也无不可,一切由你主。如果经济上有困难,我可以尽力协助。
"卢兄,我能遇到你,这是造主赐给我大的幸福…"江华轻声读着这两句,忍不住又把手指在额前一拨拉,什么造主!唯心主义那一也拿来了,浑上下充满了小资情调,…我怎么竟会上这样的女人呢?她还埋怨我对她不好,对这人怎么好得起来?江华离开书桌,站起,腰里掖着片刻不离的驳壳枪,慢慢地在屋地上踱起步来。渐渐,心思转到卢嘉川上,心情更加沉重了。
林静:
线的作用。
一九四○年十一月廿日
在平原十三分区,两个老朋友重逢,且共同担任党政军的领导工作后,友好的情谊逐渐被情的、也是工作上的矛盾冲突所代替。江华尽量躲避着卢嘉川,他每见到他,都会涌上一说不清不明的不快。而这个卢嘉川却很怪:不知他真的那么豁达大度,那么潇洒自如,还是演戏般装得很像--他见了江华,仍旧像当年在北大同学时候一样情,一样开闭"老江",不是握手,就是搂肩。尽争论起来,卢嘉川谈吐锋利尖锐,毫不留情,甚至脸红脖。可是一散会,他又跑到江华屋里来,谈笑风生,好像他俩并不曾发生过争执和矛盾。谈到林静,他总是那么坦地,神自若地劝他关心她、护她,好像他们俩并没有什么暧昧关系…江华突然觉得卢嘉川这个人太可怕了,太难理解了。由于他会演戏,把林静迷惑得不知所以--政治上跟着他走,跟党闹独立;生活上瞧不起自己的丈夫,却对他推崇备至。怎么办?他曾几次向区委党反映卢嘉川的问题:政治上,界限不清,包庇托派反革命;生活上,他却不能说卢嘉川和林静的关系,因为他觉得太丢人,就是一"准"绿帽也不能扣到自己上来。况且,他也没有抓住过他俩有过什么越轨行为,虽然他怀疑。上级虽然上要调查卢嘉川的问题,也说要查他的背景。可是,他连连打胜仗,上级党对他的问题却没有下文了。他的问题是和林静的问题连在一起的,然而,他只能反映他俩的政治问题,不能反映他俩的生活问题。为此,他到憋气、自馁。面问题把他得好苦…想来想去,他终于想了一个主意--脆离婚!什么理由呢?啊,当然是政治。政治标准是共产党员至无上的规范,她政治上就要大问题了,他,一个地委书记怎能和一个有问题的女人再维持夫妻关系呢?离,只有离。这个决心下了,江华的心里似乎舒畅一些,他返坐在桌前,把静写给卢嘉川的信,抓起来向军衣袋里一放,从挎包里拿几张糙的白报纸,掏钢笔刚要写什么,警卫员小吴推门走屋来,举手报告说:
江华把信写好,反复读了几遍,改掉几个字,最后拿原信留底,又重抄了一遍,写好信封,放在桌上。他想起,王福来常见静,可以把这封信叫他捎去。坐在桌前,心里沉甸甸,蹙眉凝视窗外,忽然一片硝烟烽火弥漫前,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正在烽火硝烟中,吃力地爬行在沟里、尘土中,一颗炮弹飞来,她被冲天沙尘掀起,又埋在土坑中…蓦地一阵凄楚,也许是怜悯,涌上江华心。她是勇敢的,为了发动群众(不会是为了寻找卢嘉川),不顾自己行动不便,上了战场…这么一想,江华颓然伏在桌边上,给静的信,被他手一扬,甩到地上。
江华
"江书记,您叫我过两个钟来,到时辰了,您该跟我谈谈了吧?"王福来站在江华边脸上微微笑。
"现在有工作,请他到别休息。两个小时后再来见我。"江华神严峻,把手一挥,小吴吓得急忙退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