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苏联的留学生中所建立的反对斯大林、同意托洛茨基政治主张的组织。这些人回国后,在中国建立了托派组织,后来又和被开除党的陈独秀建立了联系。他们对中国问题有一不同于我党的政策、策略的东西。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是反对国民党、主张抗日的。至于陈独秀,康生说他一九三七年六七月间就领取了日本侦探的津贴,主张'不阻碍日本侵略中国'。实际上,一九三七年六七月间,陈独秀还被关在国民党的监狱里没有放来,他能有分术去和日本代表谈判卖国?当他狱后,发表了不少主张抗日的文章,并且和我党一些领导人见过面、接过。他是决主张抗日的,怎么会同时又是个接受日本津贴的民族公敌?你想想,有的领导同志,发表一些前后矛盾、漏极多的言论、文章,而且造成很坏的影响,难不值得我们思么?老江,这些话我考虑许久了,想对你说,但觉得不是时候,也没有把握。今天小林也遭到这厄运,我实在忍不住了--"卢嘉川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似乎还有许多话没有说来。
听完这似乎海外奇谈的一席话,江华的脸通红,猛地站起来,似叱责又似规劝地对卢嘉川说:
"我不会卖你!因为我不认为你也参加了托匪组织。你也许只是个认识问题。不过,要不是你作战英勇,不断消灭着日伪敌寇,我和别的人一样,也会怀疑你的。我真不知,你从哪里获得这么多有关托派和陈独秀的材料?…"说着,江华摇摇,长吁了一气,跌坐在木椅上。
不顾江华带着威胁的语言,卢嘉川仍然说一些叫江华惊愕的话。他说,一九三七年陈独秀狱后,胡适等人想拉他参加国防参议会,陈独秀断然拒绝说,蒋介石的双手沾满了我们同志的鲜血,我的两个儿都死在他的手里,我和蒋介石不共天。陈独秀狱后,有许多托派拉他去参加托派组织,都被他拒绝。他决说,不和托派的人再来往…
江华突然把手掌向桌上一擂,怒声喊:
"你来和我说这些什么!卢嘉川,难你想拉我去和托派建立联系么?你太放肆、也太大胆了!…你还是个共产党员么?"
卢嘉川稳稳地站起来,明亮的睛地、眨也不眨地望着江华,又是微微一笑:
"老江,恼火什么!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共产党人最重调查研究,最尊重事实。因为肃托运动,在我们十三分区搞得很凶,我们不熟悉的人先不说,像曹鸿远、柳明、罗大方,还有小林,这些我们都了解、都熟悉的人,都变成托派分了,我很痛心。为了了解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才搞起肃托来的,我就托人向各方面找材料;我也读了一些有关托洛茨基和陈独秀的文章,用这些印证我们抓起来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了反革命的。不怎么说,我看有不少搞肃托的领导者,不但不懂得什么是中国的托派,有的恐怕连这个名词都没有听说过。至于被怀疑被审查的人呢,因为救国抗日来到了据地,知识分嘛,又多半是从大城市来的,社会关系复杂些,些,有的人发个小牢,有的人在日记本上涂儿怪话,于是便被看成了有问题。肃托一来,就打成了托派。再加上那些审查人的特派员们,问不供就上刑,受不住刑的人便咬一气--某个被审者咬谁,谁就立刻成了托派,一帽便到了谁的上…这样雪球,越越大、越多,连地委书记的人,一个久经考验的县委书记林静,都被人咬住了,扣了起来。老江,这情况,难不值得你思,不值得你仔仔细细地调查研究,把这错误法早纠正过来么?"
说到动情,卢嘉川的睛了,江华用手撑着,脸渐渐地由红转白。
沉默。屋里长时间的沉默。
"老江,我有个建议:你赶快去看看小林--她刚生了孩,很坏…勇敢,去吧!"卢嘉川转了话题,声音低沉,似乎在哀求。
"你的奇谈怪论可真多!叫我去看一个被捕、被审查的人?你这个人要把我往哪儿指引啊!"江华抬起来,里闪着泪,似乎也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