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娶个媳妇,没有轿坐,要骑,借给人家是正经。"
小冯笑了。摆着手,又扶扶她片刻不离的小枪,说:
"正好,我武装保卫方方上路。那呀,连那个(亻夫)我看是回不来了。今儿个这家借去娶亲迎亲;明儿个那家借去接姑,送外甥媳妇。你这个县长呀,就凭你的两条走路吧。江书记算白送了你一匹。"
提到江华,静心里一格登,她不知是啥滋味。看着方方了村,小冯也跟着他们渐渐走远了,午后的光照着村野一片金光灿灿。忽然静听见一声熟悉的婴儿啼哭声,立刻像被什么东西在上划了一伤,猛地蹿起,飞似地朝着方方一行人追去。她着气、扬起满尘土追上了。母夫妇和小冯都惊奇地站住脚望着她,不知了什么事。静不声、把挨到方方的额上,似乎试试孩是否在发烧,还是--睡熟了。一看见孩睡得甜甜的,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像笑又像哭。小冯知静的心理,伏在她耳边悄悄说:
",你可不能叫孩迷住了!这年,抗日第一,把想孩、孩的心挪个窝儿吧!"
静一把攥住小冯的手,笑了笑:
"丫,谢谢你!把方方送到了,快赶回来。今天半夜咱们要转移到一区去呢。"
静送走了方方,一个人回到住室。看着孩剩下的半杯粉,扔在炕上的两个小垫,蓦地像抱着孩似的抱着枕哭了--这是她搂着孩睡觉时的枕,如今,人去在,她的心又被苦苦思恋孩、惦记孩的情撕裂着…
"小林,孩已经送走啦?"江华的声音把静猛地惊醒过来。一见江华,她仿佛忘掉了孩,坐起来,泪,愣愣地看着前这个似乎陌生的人。
"你来啦,坐下吧。孩刚刚叫母家抱走了。不然,你还可以看见他…"
"小林,请你原谅!最近平原形势变化很快,战争形势更加张,总是开会,没有顾得来看你和孩…方方结实吧?这个不足月的孩叫你带活了,真不容易。"
静的心又追踪方方去了--他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幸亏今天天气和,不然,刚满月不久的孩,走在野地里会受凉冒的…
"小林,怎么不说话?你在想孩?这几个月你瘦多了,我很对不起你,只有请你多原谅…"江华的声音越说越低,后来,低下来沉默了。
静心里空落落的。她从来没有承受过离开吃婴儿这般大的痛苦。离开好朋友,离开人,她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正当这时,又来了江华。她内心的矛盾、凄楚更加沉重。她有许多话要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儿的父亲,似乎已经死掉了,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这个人了,可是,他又明明站在前。
"江书记,你找我有什么工作指示么?关于孩,你完全可以不必负担。我既生了他,就要养活他。至于县长的工作,我今夜就转移到一区去开始执行任务。"静神情漠然,好像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