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还要杀。这是为什么呢?"柳明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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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柳明才答话,
苗虹擂着柳明的脊背说:
苗虹和柳明一同躺在炕上,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雍雅的逃跑和曹鸿远的死讯,给她俩的震动尤其大。苗虹变化不大,她虽然怨恨、伤心雍雅的逃跑,可是,当想到他还活在世上,还有可能见面时,她宽,有希冀。每当月圆时,苗苗常独自一个人躲在没人的地方欣赏那神秘的月亮--啊,雍雅,你忘掉我了么?如果没有,这圆圆的月亮就是我的脸,你吻吧,你飞得地来吻我吧!我愿意属于你,一切都属于你。现在没有了你,你变成了天上的月亮,我想到月亮上去找你…我后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和你纵情地亲,没有结婚同你住在一起,享受人间最迷人的情…如今,一切都梦幻般地消逝了,我再也无法见到你了。你回到北平还不知有多少漂亮的小包围着你。而我…苗虹一个人哭着,悄悄嗫嚅着。此刻,她忽然抱住柳明,轻轻擂着她的脊背说:"明,你的审查已经结束了,又恢复了你医务主任的职务,你为什么还这样消沉?党信任你了,你要好好地,难你听不见、看不见成千上万的难民、灾民到离失所,家破人亡?我们不该赶打败日本侵略者,解救那些火中的人民么?"
"苗苗,怪不得你了党,还担任了小组长。你比我步得快多了。我接受你的劝告,一定努力振作起来,好好工作,可是,我还是想到山区去寻找曹鸿远的尸,我要再看看他--即使只剩下一堆尸
"你这个犟脾,我最清楚。无论如何我得把你的脑瓜转过来。你仔细想想,共产党不是在真空中存在的,它也会受到各各样错误思想的影响--像错怪了,甚至害死了。但是和党的伟大功绩相比,这究竟是次要的。人谁能无过呢?为这肃托问题我也思考了许久,甚至去找过卢嘉川向他请教。这个知识分的军事,真有一,他既不赞成肃托,却又认为这是党内不可避免的事。他说苏联肃托比我们厉害多了,斯大林把当时苏共中央的领导人几乎多半都杀掉了,可是斯大林现在正领导苏联人民决抵抗德国法西斯,不断取得伟大的胜利,他仍然是个伟大的领袖,是伟大的克思主义者。明,你把光看远儿,不要只为个人--为个人的情才活着。小跑了,我难受,可是,我决留在据地,绝不为情而牺牲我的政治信仰。"
小苗的一番话,把柳明听愣了,也听清楚了。那颗被愁苦填满的心,似乎松动了一下,她惊奇地凝视着小苗的圆,似笑非笑地说:
苗吃了一惊,"曹鸿远也叫他们死了?我不信!他还参加过红军呢,那么的同志,怎么会和什么托派联结在一起!真是海外奇谈。咱们党是怎么搞的呀?这样法,把许多优秀都糟踏了,咱们的抗日据地还怎么持呀?怨不得近一时期敌人扫、侵略频繁加,我们文工团都要化整为零。所以,我才能跑来找你--唉,真是,真是…"
"苗苗你说的话,劝我的话,我理解。我也要尽力好我的一份工作。可是,曹鸿远,世界上这个唯一应该属于我的人,我忘不了他!自从听到他的死讯后,我也像死了一样。我的灵魂已经飞到遥远的九天,飞到他边去了。没有了他,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除了痛苦,还有什么?现在--我只能把心里的想法对你一个人讲。不对的地方,你可以直率地批评我。"沉了一会儿,双目呆滞的柳明,角忽然浮上一丝笑意,"这些天我也在考虑我的去向。为了那些残肢断的伤员,为了把我的滴能力贡献给抗日事业,我当然甘愿留在据地。可是,我太想他了,夜夜梦见他。醒来,真痛苦呀!我总念着这两句:'魂归离恨天,泪洒相思地'。"说着,泪泉似已涸的柳明,咬着自己的手指,泪,滴滴嗒嗒地到手指间。
"现在平了反,没有事儿了,谁知将来还会有什么事呢!红军时候杀了'AB团',据地不是又来了个'肃清托匪',听说延安那里也开始搞'抢救'。知识分的境,总像在刀狼尖上。苗苗,说真话,我害怕了,也心灰意冷了…"说着,柳明又发起呆来。
"不行,不许你这样折磨自己!明,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啊?过去,你哪里是这样的人!把丢失的品质找回来吧!让那蓬向上的情再回到你的上吧!咱们都决不走,抗日据地里知识分不是太多,是太少了。"
"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一下可以说得清的。现在,不是给你平了反,又恢复了你医务主任的工作了吗?这就证明党知错能改。"苗苗瞪圆睛说服着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