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姑娘,扒了衣裳,也吊在树上毒打…"
"鬼从大场人堆里叫张老六老汉,捆在树上用刺刀挑杀了。人们好样的,谁都说没见林县长上这村来,更没有说这村有地下医院。可是,总这样下去,敌人会凶残地大量杀伤老百姓,可…怎么办?"第三个下到地里的是村支书李才。敌人包围村庄时,他和其他几个村都下了地,没叫敌人捉住。他们几个不时在靠近场边的地探望外面的情况。最后李才下到"病房"对静说:
"这样吧,县长你写个条儿,我派人赶快去找队,叫他们赶开过来打走这鬼。"
静没声。她了解情况,这个区里没有驻扎大队。宝驹虽然来了,县大队因运粮到路西去了,离着也远了;附近只有区小队,而且刚才和敌人接一大阵,一定伤亡不小,怎能再去找他们?静开始懊悔自己对敌情估计不足,带几个人轻率地闯据里杀死汉,过于鲁莽。想不到因为自己的暴,会造成威胁尤庄人民生命财产的严重后果,尤其地下医院几十个伤员的生命安全,也将被她葬送…心里非常难过…她沉思默想,忽然昂起对村支书李才说:
"只有一个办法,你们把我抬到大场上,给敌人。这样,可以解救老百姓…"静的神态冷静、决。大睛仍然在昏暗中闪着光芒,如同两颗黑宝石熠熠袭人。
"啊!那怎么行…"站在旁边的柳明突然喊了一句就不声了。
"这,可绝对不行!"冯云霞抱着静哭了起来。
"…这,这可不行!"支书嗫嚅着,摆动着两只大手。这是个只有三十多岁的庄稼汉,为建地下医院,为动员群众挖地,他和村们都卖了大力气。"就是我们全村遭殃,也不能牺牲县长呀!"
静十分疲惫,十分虚弱。她了不少血,战争年代没有血库,不是垂危的伤号难得输血。这时,她的心上忽然闪过小方方,她可的小儿。到敌人据里去杀穆黑指,在上沟帮自我暴的顷刻间,她都没有想起她的儿,可是此时--外面敌人正在疯狂地毒打群众、屠杀人民就是为了寻找她的时刻,她想起了小方方。他已经四个多月了,一定长大多了。自从把他给母夫妇带走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不是不想念儿,每一个夜晚,当她在睡梦的朦胧中,心时常闪现他的小方方--一个清秀的又是大耳的小男孩在她怀里蹦,在用力她的xx,她到异常地乐。当她清醒过来,知这不过是幻觉时,立刻又有一失落的情绪使她痛苦。她思念儿,她同样有母亲的乐与悲苦。只是因为工作过多过忙,她不来回需要两三天才能去看儿一次的时间。所以,一直没有再见过小方方。此刻,情境危急,她确确实实明白,只有自己舍去面见敌人,才可以挽救千百个群众的生命。可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的儿了…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更地怀念起方方来。这些思绪不过一闪念,当她倒在木板床上,发现围着她的人越来越多--有村,有魏医生和护士,还有能够走动的伤员,另外是哭声不止的小冯,个个用焦灼、痛苦的神情望着她,拥挤地围在她的四周。这时候,小方方没有踪影了,只隐约听见外面敌人的嚎叫声、机关枪的哒哒声。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小冯仍把她倒。她在枕上用微弱而又严峻的声音向村支书李才和其他村们喊:
"你们快找两个人把我抬去!就说刚才从一个空房里找到了我--快儿,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附近没有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解除下的危急情况…"她说着,不禁泪来。透过泪,再一看围着她的人,个个也都泪模糊地泣着。稍停,她忽然惊呼一声:"柳明呢?怎么柳明不见了?你们快把她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