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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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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等孩睡熟了,静才伏在炕上,轻轻吻着孩的额、脸、嘴、小手。她好快活!禁不住喃喃低语:"方方,我的小方方,妈妈又看见你了!"说着,苍白的脸上漾幸福的笑容。太累了,她终于挨着孩沉沉睡去。

"方方,方方,孩,妈妈可看见你了!…"

快要到村时,静仿佛去会见情人般,心激动得怦怦,浑忍不住颤抖。"儿--我的宝贝儿方方,妈妈就要见到你啦--就要拥抱你啦…我的儿--儿--方方…"

"那当然。你跟方方可不能让鬼逮住。我也是。"妈抓了几块布准备下地

方方醒来,渐渐和妈妈熟了。静坐在炕上抱起已有十多斤重的孩,搂在怀里教他说话:

"通通!通通!"突然,一阵沉重急的敲门声,把静、小冯和母都惊醒了。静、小冯警惕,她们怕敌人拂晓包围,来不及穿衣,从来都是和衣而睡。这时都一骨碌翻坐起,还没容静询问,二十多岁的男主人葛有福从对面屋里蹿到边,惊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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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工作料理妥当,一个黄昏,静带着小冯发去看儿。吴大山老人听说了,也跑了来,一定要送静去看方方。小冯背着枪,吴老汉背起装着同志们、乡亲们送给方方衣的捎静不时摸摸腰上的手枪,一起上了路。他们时而走沟,时而走村路,绕过三个岗楼,几十里路整整走了一夜。天亮前,他们赶到母家中。

",你看方方长得多像你,不像他爸。"小冯的话蓦地使静心里一动--不像他爸,大概是有理的:当她怀后,正是和江华矛盾加时。那时,她也有女人的柔情,但这柔情给予的不是江华--孩的爸,而是另一个人--她永远不能忘怀的卢嘉川。现在,他在哪儿?噢,他在忙着给各县的县大队整训。自从那天--永远不会忘掉的那短短的一霎间,她的命运似乎改变了:随着他的吻,她的心、她的命运都镂刻在那个吻上。她时时到意料不到的幸福的冲击。她排除了一切苦恼,只有一个意念清晰地浮在脑际:

"我只要他的心,我得到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像江华,很可能像她梦魂牵绕的卢嘉川。这不奇怪,母的形象都能改变孩的长相,更何况孩在母腹中所受的情和意念的影响呢。

"县长,有情况!八路军敲门都文气。只有鬼白脖儿敲门才这么凶急…怎么办?我家有地--就在这灶炕下边有。您和小冯快钻去!"

"方方,你是小方方吧?叫妈妈,我是妈妈。"她用手指着边的母,"她是娘,你叫娘,也叫妈妈…"

到南庄葛有福家的小篱笆院里,林静又恢复了冷静、安详的神态。她向母夫妇和他们的老人问候致谢之后,才去抱起坐在炕上的方方。可是孩不认识这个陌生人,见静要抱他,就向母怀里钻,咿咿呀呀说着叫人听不懂的话。当静把他抱在怀里时,他哇地大声哭起来。静只好把他送回母的怀里,用小拨狼鼓和布老虎哄他玩。他瞪大圆圆的睛,望着玩,拿起玩,最后笑着玩了,就是不理他的母亲。

"我是民兵,有任务,你们快下!"男主人葛有福说罢,麻利地搬开外间屋里的一大锅,几个人相跟着钻锅下边黑黑的抱着熟睡的方方先钻去;小冯、母、吴大山三个人不过一两分钟全陆续了地。葛有福把大锅原样放回,又急忙去收拾

"一定是敌人。,咱们跑不去了,快下地吧!"小冯促着。

从来没有玩过玩。见到糙的布老虎、拨狼鼓,兴得咿呀叫。他用小手摇着拨狼鼓,听见奇怪的波狼--波狼的响声,笑得合不拢嘴。他揪布老虎的耳朵,一泡了老虎的,他张开圆的小嘴咯咯地笑了。静完全沉醉在和方方相乐中。吴大山老人由男主人的父亲陪着喝茶、说话;小冯也是不离方方的左右,一个劲地逗着他玩。

夜晚,孩居中,母和静一边一个挨着睡在炕上。能挨着方方睡上一两夜,是静近些时梦寐以求的憧憬,如今实现了,她好快活!睡梦中,她仿佛还搂着方方,搂得的,喃喃着:

汪金枝破涕为笑,把手一摆:"他一下还回不来哩。"说着,领着几个妇女屋去。

"那得带着方方。娘你跟方方咱们一起下地吧!还有吴大伯也下去。"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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