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有人跟日本人挂上了钩，准备时机一到，就投降日本去'曲线救国'…老，昨天我批评了你，现在告诉你这些情况后，你还以为郭仁是好人么？我批评你还有一理吧？"卢嘉川态度和蔼从容，对宝驹像兄弟般地坦率、亲切。

"老江，你又自以为是了！常里平那个人，我认为党很不纯，总是一，一的，你怎么对他总是这么信任？我们认为刘继功的家是个危险地方，他儿刘世魁从受训地方偷跑回来了，难你不知？什么非住在他家里不可！"

"老江，你可千万不要住在刘继功家！千万…"

"老卢呀，我错了！我宝驹有无珠，还把郭仁那样的内当成了好人…因为咱脑袋里装了一盆糨，差儿上了刘世魁的当。他总表示对我关心，拐弯抹角地挑拨我跟咱八路军的关系，想拉着我跟他一起逃跑…您、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撞您，把郭仁当成好人，我糊涂…您、您分我吧！"

"刘世魁逃跑，决不是单纯地开小差回家，我和张政委研究，估计这和郭仁的被捕，怕他待他们的反动关系有关，更和当前国民党内的反动派掀起一投降反共的逆有关。我们估计他不会往远跑，他会逃回你们县，去和那里的反共顽固派勾结起来搞什么名堂。所以我派你上赶回安定县去，先找到曹鸿远和林静同志，把这些情况通知他们，叫他们密切注视刘世魁的动向，更要注意你们县国民党顽固派和驻在那里的国民党军魏宝善的活动－－此人一贯两面三刀，郭仁待他是奉了魏宝善的指示，和安定县的敌人勾搭上的。你们要好各准备，甚至最坏的准备…老，这个任务我相信你会很好地完成的。到那里后，一切听曹书记的指挥，要你回来，你就回来；不叫你回来，你就留下…"

"这是集行动。我没有先来看你。"沉默了一阵，江华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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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住这个村么？在谁家里？"半天她才问了一句。

静忽然想起来，急忙问：

经过一夜的内心斗争，又经过刘世魁逃跑给他的教训，宝驹像大梦初醒，心里一下亮堂了，他双手抓住卢嘉川的双手，气吁吁地说：

"你吃饭了么？没有吃，叫小冯给你们。

"不，吃过了。我已经在安定县住了三天了，今天才顾得上来找你。"

"老，你能够明白你错了，就很好嘛。现在，不但不分你，还要给你一个光荣艰的任务哩！"

静不声了，她想起昨天宝驹叙述的情况和县委急会议的决定。

卢嘉川有力的双手握住宝驹的大手，笑着回答：

"什么任务？我犯了错误还要给我光荣任务？"宝驹瞪大惊喜的睛。

"为什么？你们破坏了统一战线，我们来弥补，来歉，这有什么不好？"

"你们真是草木皆兵。怕吃苦、开小差的人有的是。刘世魁开了小差，可是，他的父亲刘继功还是开明士绅嘛。"

静情绪稳定下来，望着江华的脸，用严肃的吻说：

"你们已经来安定县三天了？"静机械地重复着江华的话，"三天了？你们住在哪里？我和曹鸿远一都不知…"

刘世魁逃跑的第二天下午，卢嘉川找来宝驹，一门就把他坐在椅上，倒了一杯白开端给他。然后告诉他郭仁待的事实：

还没等卢嘉川把话说完，宝驹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他完全

，都说不来。

听了江华这句意外的话，静的心突然像被刀了一下。怎么，他们检查团来到安定县三天了？怎么也不向她这个县长和县委书记曹鸿远打个招呼，这是为什么？且不论夫妻关系，就是工作关系也不应当这样呀。

"住在刘继功家。这是老常的老房东。"

静的心一阵发，又一阵发冷。她不想说什么，只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