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的小二此刻本已快要睡着,被他一声呼和,登时醒转,暗今夜只怕是又别想好生安睡了。他心中虽然如是想着,但上酒的速度却着实不慢。
那“店小二”原本已经抱着个酒坛伏在柜台上睡了过去,此时却支起,向方御风:“难怪我六哥说你这人厉害得很,我这次特意请手给我易的容,居然还是被你看破了。”
小二又打了个哈欠,刚想要说话,却见风拂帘动,店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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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韶却:“你找的那些个所谓‘易容手’,也就是糊糊白虎门的老还可以,方公是什么人,倘若被你骗过,乾坤堂也就枉称天下第一堂了。”
“阁下是?”
郑韶见他看上去容貌俊秀,举止斯文,行事却不失豪,心中不由暗增了几分好,当下也端起酒碗,将一碗满酒饮下。
只可惜这个客人似乎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郑韶不禁哑然失笑“方公是乾坤堂中的大贵人,在江湖上地位超然,郑某不过是一介江湖狼,虽然下在自在神州帮中挂一闲职,却不过是依仗自家兄弟的声势而已,和方公相比,何异于天渊之别?方公如此说,却不是取笑郑某?”
店主人一早就已经回后院睡觉去了,柜台后面,一个店小二困得前仰后合,连连打着哈欠,只望这个唯一的客人赶喝完了酒离去,自己也好打烊休息。
郑韶的睛眯了起来,由于他原本就生着一双细目,此刻却当真是如针一般。
“不知方公夜到这小小酒肆之中,却有何贵事?”
玄衣青年先是眉一皱,随即又一松“原来是乾坤堂天英堂主,失敬失敬。”
他夜在此饮酒,不意方御风却如不速之客,悄然而至,心中不免生几样猜测。
他一惊之下,登时清醒了不少,却又了睛,似乎有不敢相信。
“方公到这里。该不会只是来和郑某喝杯酒的吧?”
那玄衣青年正是自在神州帮一众首领之中排行第六的郑韶,由于他一向愤世嫉俗,虽然在名门正派,行事却是亦正亦邪,因此江湖上便给了他一个绰号,叫“渡众生”
“在下得知郑兄在此,特来相扰。”
——怪不得那个客人一直不走,原来是在等人。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碗酒,笑:“方某在京城中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自在神州帮中,若论起酒量最好,自然是要推贵帮帮主。但若论起酒品最佳,却非郑兄莫属。小弟与郑兄初次相会,唯有先为敬。”
店小二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却见那个客人已经坐到了酒肆里唯一有人的一张桌上。
说话间,方御风却已将二人面前的酒碗分别斟满。
“在下方御风。”
方御风听了此话,忽然叫:“小二!上酒!”
二人就这么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转瞬之间,桌上、地上堆着的酒坛已经有十多个。
方御风淡淡一笑,:“郑兄不必客气,在下对自在神州的各位英雄一向钦慕,早先听说郑兄一向在江南一带行走,不想今日却在川中相遇,实乃幸事。”
见方御风又替二人将酒斟满,再次举起碗,刚要说话,却听郑韶苦笑:“方公,你我初次相识,你便要醉我么?说实话,郑某在这酒肆中泡了半日,酒也已经喝了不少,倘若真如你我二人这般一碗接一碗下去,只怕方公今夜就很难听到你想知的事情了。”
中有人便:“薛公这话可休要让主听见,我们主平日里是从来不许听到‘老’这个字的,今日你一气说了这么多个‘老人家’,倘若被主得知,可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了?”
这酒肆中的酒碗极大,每只几乎盛得了多半斤酒,方御风却一饮而尽,面不改。
这是一间小小的酒肆,白昼里的生意还算可以。但此时却已经夜了,只有一个客人在角落中自斟自饮。
先前的客人一抬,只见他一玄衣衫,双目细长,眉飞鬓,相貌虽然平平,却自有一番桀骜不驯的气概。
方御风将碗放下,笑:“郑兄果然是当世豪杰,既然如此,我们却不妨换个地方细说。”
他转向柜台:“司公,委屈你替我二人当了这大半夜的小二,方某多谢了!”
他自娘胎以来,就没见过这么俊秀的人,何况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