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我二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怎可如此?”
秦逐鹿等人闻言大惊,抬一看,只见薛艳裳于晨光之中逆着日站立,东方曙光却给她上红衣镀了一层金,真如神仙降世。然而,这天仙般的外表之后,竟然藏着如此残忍歹毒的一颗心。
薛艳裳见众人离去,倒也不命人追赶。她因心腹大患已去,本不在乎这些小角的生死,当下偃旗息鼓,各自不表。
薛麟见那树枝转也便要断裂,又见沈冥如此执着,却淡淡:“你再是如此…也终有疲力尽之时…岂不闻…‘人命如朝…虚浮无定期…’多谢你几番相救之义…”
沈冥闷声:“死便死罢!无论你说什么,沈某都不会松手。”
二人瞬间下坠,沈冥疾手快,见山上另有一树枝横,忙伸手抓住,另一手却仍抓着薛麟手臂不放。
正在纠缠不清之时,却闻得上一人:“神龙堡众人听着,薛麟和姓沈的已经被我打落山崖,要命的速速归顺于我,倘若负隅顽抗,定斩不饶!”
薛麟见时机不好,急:“你到底…放是不放!”沈冥:“不放!”薛麟见他单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手却死死揽着自己,情急之下,张便向沈冥揽着自己的那条手臂上咬去。沈冥吃痛,却仍是不放松他。此时,那条树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二人的分量,登时折断!
他见沈冥仍是不为所动,又:“我先中剧毒…又遭重创…便是得此地…也是难以活命…你却不同…又何苦…大家一起去死…”
霎那之间,红光大作,鲜血四溅。沈冥只觉手中一轻,心中竟是万念俱灰,耳中却仍回着适才那两句偈——人命如朝…虚浮无定期…
沈冥见薛艳裳袖风袭到,心中暗叫不好,待伸手探够崖上石,却是相差了数尺。饶是如此,他拉着薛麟的手兀自未放。两人自莲峰上一齐跌落,直摔向天池山下的万丈谷之中。
衣人武功湛,过其他门人甚多,秦逐鹿见自己手下数人皆在这几人手上退败,当下亲上前,与之战在一。
绛云众人见自家主归来,又听说大获全胜,登时声如雷,拼杀之时也越加勇猛激。神龙堡众人却听得个个胆战心惊,秦逐鹿心下大,他本是受堡主龙在渊之令接援薛麟,谁知薛麟竟然坠崖,自己可说是大大有负堡主所托。见己方原本大占上风,但各人听闻凶讯之后却是人人无心恋战,当下一声喝:“众人听着,先寻找薛公下落要!”众人听了这话,早就不得一声,登时战圈,纷纷撤离。
沈冥游目四顾,登时前一亮,原来离这树枝约莫六丈之却有一块大石横峭,三面皆空,其上倒甚为平整,犹如一个小小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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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冥听他话中有异,正要说话,蓦地里却觉青光一闪,低一看,只见薛麟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光四的匕首,适才划裂薛艳裳之红袖,便是此!
沈冥心知这一摔下去,必然跌成一团泥,他临危不,见这谷两边相距并不甚宽,偶尔见到峭上亦有树枝伸,便伸手抓去,第一次却是徒劳,第二次便抓到了。可是他与薛麟下跌的力太,那树枝虽,却仍是吃力不住,只听喀喇一声,已然自中间现裂痕,幸亏那树枝有小细,其间树未折,这才勉将二人挂在半空。
薛麟见他不肯,只得撑:“这树枝上…就要断裂…那时你我…一起葬谷底…却又如何…不若有一人活着…还可伺机逃…生天…”
他心中一痛,原本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只断手,便也向谷底急坠而下,瞬息而灭…
薛麟一面咳嗽,一面冷笑:“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死么…真是…自抬价…”这时,二人悬空的树枝又发喀喇声响,看便要断折。
薛麟受了那一掌,已是气若游丝,听到那树枝一直发轻微断裂之响,又见沈冥眉锁,便“你把我松开…便可…掠过去了…”
沈冥见手上这树枝看就要折断,当下便暂借树枝之力,飞跃到石台之上,只是他手中尚揽着薛麟,倘若二人上无伤,这短短距离何足哉,但此时此刻,纵是咫尺,对二人来说,竟也远如天涯。
沈冥见了那匕首,心念如电,不由恐惧顿生。不待他发声喝止,只见薛麟已手起刀落,向自己臂上斩去!那匕首极是锋利,削金断玉,削铁如泥,何况是血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