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风将目光从唐远峰肩越过,直直地向风月染看去。
“柘枝舞”原本是西域石国之舞。传中原的之后,因石国又名柘枝,所以便以此为名。唐人卢肇的《湖南观双柘枝舞赋》中,便有“古也郅支之伎,今也柘枝之名”两句。
会说话的不仅仅是铃铛,更是风月染的一双秋。她在舞蹈之时,仍能向唐远峰眉目传情。
“你安在蜀中诸派的那些党羽,已经被我们几个分堂的弟尽数歼灭…连漠轻寒都已自尽…唐夫人,如今你已经是孤掌难鸣了!”
方御风见她困兽犹斗,早有防备,当日那几万惊风急雨一般的暗尚且未能损伤他分毫,又何惧风月染这区区雕虫小技!
他见方御风不请自来,且言辞犀利,实不知此人此番是为何事而来。
恰在此时,厅外忽有一人拍掌:“平铺一合锦筵开,连击三声画鼓。红蜡烛移桃叶起,紫罗衫动柘枝来。带垂钿腰重,帽转金铃雪面回。看即曲终留不住,云飘雨送向台。”
风月染早已停住,她的舞步一停,厅中的鼓声自然便也跟着停了。众人皆看向厅。
——原本已经退到他后的唐远峰却在此时突然手!
——他已经在方御风的神里读懂了事情的大半真相,现在,另外一小半,便要着落在风月染上了。
他的目光在风月染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说了一句话“唐夫人肩上的伤好了么?”
众人一时看得呆了,唐远峰却起迎向那人“莫非是乾坤堂方公?”
风月染看也没看他一,只是轻蔑地向方御风望去“妾栽在方公手里,也不算什么没面的事…既然乾坤堂要替武林,那好,妾听凭方公置!”
厅中鼓响。风月染穿五绣罗宽袍,胡帽,腰饰银带,足穿锦靴,在三声鼓中登场。
唐远峰的面一下变得苍白,他的手在抖,胡在抖,全都在抖,整个人一边抖,一边向厅退去,离风月染越来越远。
方御风朝他笑了笑“唐七公英年早逝,方某听说之时亦是不胜唏嘘…当时还担心唐堡主痛失会伤心过度…下看来,这番担忧竟是方某‘杞人忧天’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光在厅中众人的上扫过一圈,最后仍落在了唐远峰上。
白衣人。
唐远峰了起来“小月,你在说些什么?!”
唐远峰这时却冲到了二人中间,他看了看风月染,又看了看方御风“你们在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风月染原本一直低着,听了方御风这句话之后,突然一颤,在唐远峰和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抬起了,看向方御风,脸上了一个媚艳丽的笑容:“方公果然是厉害人!名不虚传…只是,你不想要刘琼舒念他们的命了么?”
“唐夫人的‘柘枝舞’的当真不错,刚健婀娜兼而有之…”
方御风用一怜悯的神看了他一“唐堡主,‘红颜祸’这句话,不知你是否听过?”
“月前曾听人说方公远来蜀中,只因犬夭折,唐门事务千万绪,未及替公接风,实是老夫失礼。”
只见一人,轻衫如雪,俊容异,立在那里。
看着风月染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方御风一面摇着,一面在厅中悠然踱着步“唐夫人未免太过小瞧于我了…你小瞧方某倒不要,只是你万万不该小瞧了我乾坤堂中的兄弟!”
就在他即将轻描淡写地将暗尽数震开之际,寒光一闪,变故突生!
唐远峰最喜看她“柘枝舞”
方御风微笑,将一闪,风月染的目光立时便落在了厅。
风月染越越快,唐远峰脸上的表情似已痴了。
她的舞姿优,时而刚健明快,时而婀娜俏丽。一双舞袖时而低垂,时而翘起,在踏足之时,帽上金铃发清脆的响声,仿佛连那铃铛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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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十多岁,却仍保持着如少女般的材,起舞来婀娜多姿,风韵动人。
她说到“置”二字之时,突然扬袖——暗如漫天雨一般向方御风袭去!
——原来他袖中藏了一柄长刀,此时正霹雳雷霆一般向方御风背后砍去!
唐远峰见他目光明亮,犹如两泓秋,又似两剑光,将自己牢牢盯住,心中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突。
那里站着五个人,四女一男,正是当日失踪了的刘琼、衣珠绣、纪婵、柳絮和近日失踪的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