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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美人绝姿飞天一舞名士清曲(2/2)

他当下右手托、抹、挑、勾,左手、绰、注、撞,一曲《梅》应指而生。

——“桃四象阵”已经在这一曲、一舞之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桃四象阵”纵然千般杀机、万般厉害,然桃却终究是轻薄之,其姿纵使艳丽,也不过是轻狂舞于风。然梅斗雪吐艳,凌寒留香,乃二十四番信之首。其铁骨冰心,疏影清雅,越是风欺雪压,越要迎霜怒放。因此翦横波才要用“梅”的曲合飞天舞,从而压制住“桃四象阵”的阵阵杀机。

吴凤楼的凤钗似是无不在,范龙荮的刀光亦充斥了院中的每个角落…晏眠则更是神鬼没,忽左忽右,合着祝的指法。一时之间“桃四象阵”的威力便如同狂啸而来的龙卷风一般“桃杀”四妹所散发的罡气、劲气和杀气充斥了整座安乐寺。

绮筳闻言一怔,随即大喜,这一喜自是由于翦横波终于肯与自己联手应敌之故。

绮筳已弹到了青鸟啼魂,翦横波便在这琴音之中翩然起舞,真如飞天之仙,于四人之间周游灵动。

绮筳侧目向她看去,但见其玉颜微酡,显是适才激斗所致“某既然已经卷此事,便不会半途而废。”

“江北不如南地,江南好断北人…胭脂桃颊梨粉,共作寒梅一面妆…”

——这一曲,当真是酣畅淋漓,那一舞,则更是人间绝影。

——梅仍盛。

不敢直面其锋…倘若自己今日亡在此阵之中…父母和妹妹的大仇却要由谁去报?

只见她随音而舞,端如天女,便如初之冰雪,又似初绽之梅,舞动着天下之飘逸清灵。而披帛挥之时,却又散发无数罡气,与“桃四象阵”之气互碰撞,顿成纠缠不下之局面。

——桃依旧。

“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自别西川海棠后,初将烂醉答风…”

绮筳一面弹奏,一面暗暗在琴音之中化内力,与翦横波的“飞天舞”之力暗暗合。每当“桃四象阵”中有所异动之时“梅”之音便会大增,将“桃杀”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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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翦横波心中转了千百个念,而吴凤楼、范龙荮、晏眠、祝四人却已经分占四象之方位,将她和绮筳围在当中!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狼,凌雪荣风。堕珥时盼,修裾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翦横波见四人步步“桃四象阵”见已成,便向绮筳飞速:“下已是最后关,你若是再不走,可就走不成了!”

——此曲又名《梅引》,乃是东晋之人桓伊所制之曲。梅乃冬之魂,冰肌玉骨,凌寒留香,其志洁。曲中借咏怀,展现梅洁白,傲雪凌霜之特,在结构上采用循环再现之法,重复三次,每次重复都采用泛音,故称为《三》。

——晋时之人,往往旷达而不拘礼节,磊落而不着形迹。《梅》的作曲者桓伊乃是东晋之时的武将,获封为右军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其人谦虚朴素,个不张扬,曾立大功而从未招忌。《晋书》中称其“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有邕柯亭笛,常自之。”当时,王羲之之王徽之曾应召赴都城建康,所乘之船停泊在青溪码。恰好桓伊在岸上经过,王徽之与之并不相识。这时船上的一位客人“这是桓野王。”王徽之便命人对桓伊说:“闻君善笛,试为我一奏。”桓伊此时已经是当朝的官贵胄,却亦久闻王徽之的大名,当下便下车上船,坐于胡床之上,之调,妙绝奏完毕,便上车走了。宾主双方自始至终没有谈一句话。桓伊敦和风雅,王徽之狂狷博闻,二人相会虽不一语,却是难得的机缘。也正是由于桓伊和王徽之的不期相遇,才导致了千古佳作《梅》的诞生。

而翦横波之所以令绮筳弹奏《梅》,却也是另有一番用意。

翦横波便在这“桃”和“梅”的争斗之中,舞尽了江南。

翦横波见他竟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脾气,实在是别无他法,只得对绮筳:“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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