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的母亲…她是昔日武林四大人之一的顾凌波…她…她是怎么死的?”
令黑衣人始料不及的是,绮筳居然在面对那尊瓷像的瞬间下了泪…
。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别动!”
绮筳将目光落在了屋上“你既然已经在密室之中看到了她…又怎会不知她是如何死的?”
却见绮筳已将睛睁开,缓缓:“不错…我的确是害怕…一提起人瓷…我便会想起我的母亲…”
绮筳努力地睁开,想要在同时支起,然而,失血之后的虚弱却令他全无力,只得绵绵地跌回了床榻上。
如此熟悉的语音,绮筳不用抬也能听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于是他微合着,有气无力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衣人冷笑:“少爷该不会是想到令堂坟前去告别罢?然后再趁机脱?如此笨的主意,亏你想的来?”
黑衣人闻言一惊:“你说什么?”他抬起手,指着绮筳面前的那尊瓷像:“你是说?…这尊瓷像便是…不…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绮筳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脖颈之中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手的却是颈项间缠绕着的厚厚纱布。
——脑中的意识仍不十分清醒,朦胧中,他只觉得自己在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他似乎是想要在那瓷像面前跪下,然而却骤然间一晃,倒在了地上…
翦横波闻言,目光闪烁,只见她自椅中立起,向绮筳缓缓走来“我为何不能将‘她’放于此?莫非少爷你还以为‘她’是属于景德山庄的不成?!”说到最后,已是疾声厉,目中的怨毒之意更是不可测。
——笑声到了最后,已经自疯狂转成了凄厉。
——倘若他的伤再不包扎,只怕不必黑衣人再次动手,绮筳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不由得微微一惊“你竟然会将这瓷像…将‘她’放在此…”
绮筳笑似乎很想笑一下,但是伤的疼痛却令他笑不来,他微微张开,向翦横波看去,然而率先落中的却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而是一尊风华绝代的瓷像。
翦横波冷冷:“天香楼。”
黑衣人看着已经完全昏迷的绮筳,半晌不语,却缓缓将脸上的面纱撤下,了一张秋为神、明玉为骨的绝世容颜——“他”正是太虚阁主翦横波。
绮筳惨笑:“无论你信与不信,都没有关系…从得知家母并非死于恶疾而是遭人所害的那一天开始,某便已形同行尸走…枉费我为人半生…却不过是个不孝之…翦阁主…多谢你成全…”
翦横波闻言,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在当地站了半晌,目中光芒渐敛,整个人既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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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前的情形浮现在绮筳的脑海之内,然而此却又绝非是景德山庄书房之中的那间密室…
——只见那尊瓷像之容貌若天仙,魂似貌,月魄如神,端的是倾国倾城,不胜收。
泪顺着他的脸颊淌下,和他颈项中的鲜血混合在了一…此时,绮筳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然而他却似完全觉不到疼痛,只是任凭鲜血自伤中缓缓。
此刻,绮筳的面上一言语所形容不的表情…伤?怨恨?还是别的什么?
绮筳只觉脑中又是一阵弦,只得再次合上了,缓缓:“你明知某并非此意…”
翦横波笑声忽止,此刻她那双幽如秋的丽睛里,仍是充满着怨恨,闪动着令人到恐怖的光芒。
只听他:“家母的确已经去世多年…只不过在下却仍是能够和他老人家告别的…”
——自从看到密室之中的那八尊人瓷…尤其是看到房中这一尊瓷像的第一起,翦横波便觉得自己已经在一瞬间坠了地狱。
翦横波见状,却发了一阵几乎疯狂的大笑,只听她:“少爷为何要将睛闭上?难未明的儿也会害怕这尊‘人瓷’不成…”
他原本以为绮筳定会有一番言巧语来辩解,不料绮筳却:“不必!”此时,他已自瓷像后步,却又走到了另一尊人瓷像的旁边,低声:“家母…她就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