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笑谈见他其意甚执,只得从命,当下将明珠收付怀中,却听段思廉又淡淡:“你退下罢!回去好生预备,明日便不用来上朝了。”
段思廉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此时他背向飞宝,因此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纵使如此,段思廉猜也猜得到飞宝此时定是怒不可遏。
段思廉早知她所指何事,却:“皇后方才还让朕回安歇,这会儿又有什么事情不明?朕今日批阅奏折,已是困倦得狠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不迟!”转便要离去。
不料飞宝忽:“陛下且慢!臣妾尚有一事不明,须得向陛下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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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廉将珠递与他,段笑谈忙双手接过,捧于掌中,:“陛下,这‘九曲灵珠’乃是大越国之国宝,仙公主千里迢迢将此珠献于陛下,陛下如何能将其轻易付鄯阐…”
段笑谈忙:“陛下切勿悲伤过甚!笑谈知陛下念与姑母的手足之情,但倘若姑母在天有灵,也万不忍见陛下如此!”
段思廉听她话中隐隐着怒意,却故作不知,只是向她笑:“若非皇后赶来提醒,只怕寡人当真要在这御园中睡上一夜了。”当下自椅中站起来,作势便要回。
周围远远侍奉的娥彩女内侍宦官等人见状,连忙蜂拥上前,将他扶住,纷纷:“陛下当心!陛下可是疲累了?还是早些回安歇罢!”
飞宝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好!段思廉!这么多年了…你竟仍是没有忘了她!”
惜这一阵朝中事多…不然的话…寡人倒真想与你一同前往东京…”他说着说着,几乎便要垂下泪来。
段思廉朝他挥了挥手“这颗珠再是珍贵…也终究不过是颗珠而已…既不能生死骨,亦不能回魂返神…不过是寡人一番心意而已…你只拿了去罢,无须多言。”
飞宝见他闭目靠在椅中,竟是动也不动,忍怒气:“陛下,夜了,还请回安歇去罢!”
又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耳边徐清张效二人齐声:“参见皇后娘娘!”然后便是一个略怒意的女声音:“你们都下去!”
段思廉靠在椅中,闭目冥神,心中却是心起伏,难以平定,少年时的往事,亦都一脑儿地涌了上来…
段思廉不用听也知来的人是谁,却是懒得理她,只是瞑目假寐。
段笑谈见他甚是伤,又见他递的右掌之中静静地置着一颗明珠,大如卵,光华万,不禁惊叹:“这是…九曲灵珠?!”
飞宝见状,心中更是不自在,便冷冷:“陛下自己打发才们去睡了,却又问谁?”原来适才段思廉遣散人之后,便有人前去禀报皇后,言陛下在御园中不适云云,这才将飞宝引来。
见段笑谈的影消失在丛树影之外,段思廉却忍不住心中一痛,登时站立不稳,险些便要摔倒。
他心中明白,飞宝定是自人中得知了自己将“九曲灵珠”赐予段笑谈之事,这才向自己发难。他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实是不想理会于她,当下竟也不回的走了。
段思廉情知在晚辈面前不可失态,只得自忍住,故意向段笑谈笑:“你说的是!”当下却将右手抬起,向段笑谈:“你将这刻珠带去,供在你姑姑的灵前…就算是替我…”说到这里,声音却又哽咽起来。
段思廉由两名内侍扶着坐下,见众人均是一脸惊愕焦虑之,便向他们摇了摇:“你们都下去罢!只留下徐清、张效二人在此便可!”那徐清张效却是他的两名贴内侍,亦可算是心腹之人。
段思廉闻言,微微睁,向她笑:“原来是皇后来了…唔…朕竟然在这里睡着了…”他向旁望去,明知徐清张效早已远远退开,却故意:“徐清张效哪里去了?这群才!见朕睡着了,便不知跑到哪里去躲懒了…”当下却舒腰展臂,故作倦态。
众人闻言,不知何故,又不敢逆旨,只得将徐清张效留下,各自散了。
飞宝见他如此,再也捺不住,当下大声:“陛下分明知晓臣妾要问何事,何故这般推脱?莫非其中颇有暧昧…以至于不能明言么?!”
段笑谈当下便向段思廉叩谢:“叩谢圣上隆恩。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