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一怔,随即便也笑:“在下糊涂得很,竟然忘记了。鄙人王若惜,‘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若’,‘惜夜相将秉烛游’的‘惜’。”
就在那名妖异女的影消失在月之中的那一瞬间,王公轻易便捕捉到了昆泽哲布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那是一尘埃落定…或者说是松了一气的表情。
王公睛一转,却是笑:“在下不过是自家中习得的浅武艺,本就不值一提…倒是想先请教姑娘的芳名。”
“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沈冥的人?仿佛是朝廷中人…却不知他在何为官?”
王公目光一动,又:“昨日匆忙,还未请教姑娘是何门派?”
彭恋霜见他语气颇诚,当下想了想,便:“恩…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成不成?”
见离金刚亥母寺已有十几里之遥,彭恋霜却向王公笑:“昨日只通了姓氏,还没请教公大名。承蒙公昨夜相救,小女激不尽。公一武功,未知是自何门何派?”
上去已经将那女整个人都吞噬在内。只见女转向众人笑了一笑,竟是说不的妩媚动人,然后,她便仿佛从未现过一般,竟然自月之中凭空消失了。
王若惜似是喜望外,忙:“姑娘请问。”
二人在山间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脚。王若惜便指着不远之的一座庄院:“那一便是寒舍了,姑娘倘若不弃,便请到其间喝一杯茶再行不迟。”
彭恋霜原本正自思乡情切,陡然间听了他这问话,几乎未加思索便脱而,好在她人一向机灵慧黠,话到嘴边却突然一转,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王公听了,当下笑:“这名字清新雅致,别一格,哪里怪了?”他似是微一寻思,却又笑:“在下想起了唐人的一首诗,里面倒都有这两个字。”只听他朗声:“碧落风微月正明,霜似怨有离情。莓苔石冷想孤立,杨柳叶疏闻转清。空夜残惊堕羽,辽天秋晚忆归程。凤凰楼阁知犹恋,终逐烟霞上玉京。”
彭恋霜却笑:“公盛情,原本不该推辞,只是我如今有要事在,实不敢在途中耽搁…”她见王若惜面失望之,却又笑:“等到我将事情办完,一定登门造访。”
王若惜听了,倒也不加相邀,只是淡淡:“既是如此…却也罢了…”他似是颇为惆怅,忽然抬对彭恋霜:“不知姑娘此番要去往何地?又是要办些什么事情?若惜家中世代居于此地,熟悉西疆风土民情,如有效劳之,姑娘不妨直言。”
昆泽哲布的脸变了,所有人的脸都变了,没有人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除了王公之外。只见他一指掩,中竟然透了一抹艳,喃喃:“后会有期?这一回可是后会无期了…”语声极轻,以至于只有他自已一人能够听清…
院中的众人见此情形,几乎都是瞠目结,不敢相信自己的睛。彭恋霜自然也在其内。
只有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两个人…没有对此到意外。
彭恋霜:“我也不知他是何官职…你说的那个陕西路安抚使便叫沈冥么?想来应该便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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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恋霜见他误会,只得笑:“没什么的,我只是想起了师父…”
彭恋霜听他博学多才,谈吐文雅,更对这人生了几分好。
次日,昆泽哲布法师以为故去弟超度为由,闭寺谢客,彭恋霜和王公二人自然便也双双告辞了。
然而,就在此时,却不知自哪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听声音竟是刚刚离去的那名女之声!原本清凉皎洁的月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以至于连带着整片天空都在那一刻红了一红!
彭恋霜听他所乃是唐代诗人刘沧的《月夜闻鹤唳》,不禁又想起了东海故土,不免便了一丝怅然之。王公见了便:“姑娘怎么了?莫非是这首诗有什么不妥之么?”
他们两个自然便是那位王公和金刚亥母寺的法师昆泽哲布了。
王若惜闻言一怔“姑娘要找沈冥?可是那位受封为陕西路安抚使的沈冥沈大人么?”
彭恋霜见他目光炯炯,直直盯在自己脸上,不禁稍觉窘迫,只得:“我姓什么你昨天已经知了…我的名字却怪得很,乃是上恋下霜,‘莫恋长安’的‘恋’,‘淅沥降繁霜’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