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愁,景致格外妩媚,乃是一幅绝妙风景。正所谓“西至黄河东至淮,绿影一千三百里,大业末年暮月,柳如烟絮如雪。”
令千秋见绿影婆娑,青翠可,不觉赏玩之心大起。他刚将手攀上柳枝,却听旁方御风笑:“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令千秋听了,果真折了一条柳枝,故意向方御风:“有是‘翠折不尽,离情生更多。’御风你莫非是又思念起什么人了?”
方御风笑:“我么?可惜我无人可思,亦无人可念…倒是师兄你,自从接下了总堂主这个大任,却一向懒惰得,我不过是提醒你罢了。”
令千秋听了这话,叹气:“‘江山代有才人’…可不是我懒惰…有时候我自己想想,是不是真要向爹爹学学,趁早退隐江湖去了…”他说到这里,忽似想起一事,笑:“说起退隐江湖…有个笑话,你听不听?”
方御风见他神情古怪,知其中另有玄机,当下便:“师兄不妨说来听听。”令千秋:“说起这件事…却和黑神有些系…”方御风听了,便笑:“你是说萧禅么?他虽退避燕云以北,不复南下,却也算不上退隐江湖罢?”
令千秋:“我还没有说,你且听着!你可知他为何会轻易退避?”方御风垂下睫,面上神情看不清楚,只听他低低笑:“他败在阿倦手下,愿赌服输…萧禅乃一之主,自然不会言。”
令千秋笑了笑,:“愿赌服输也就罢了,只是我听人说,当时阿倦不过是想自萧禅得二十年前北帝败于黑神大祭司之手的真相…却是萧禅自己恼羞成怒,这才一气之下不再南下。”
方御风抬起眸,向令千秋看去,脸上浮现了一个古怪笑容“师兄派往黑神中的弟,连这个都探听到了?”
令千秋见他笑得古怪,不禁暗自腹诽:看你小待会儿还笑不笑得来!中却说:“师弟不要打岔,你知萧禅为何事恼羞成怒?”不料方御风连想也不想“还请师兄指教。”
这一次,却到令千秋笑得诡异。他走近一步,向方御风低低地说了几句话,方御风的表情登时僵住。只见他面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岂有此理!当真胡闹!”
令千秋哈哈大笑:“我早知忘忧馆那个小活宝早晚会闹事来!想不到他竟如此厉害…一句话便气得萧禅退走!不过,他所言之事,世所共知,倒也不算虚妄。”
方御风喃喃:“这玩笑开得未免大了…”他话音方落,便听一人:“如何是玩笑?小弟可是说真的!”
二人转看去,只见一人白衣年少,俊绝,正是忘忧馆主谈倦。方御风见了是他,不禁苦笑。
只见谈倦正:“那萧禅自诩武功,却还比不上我;他自负相貌英俊,天下罕有,我便将师兄你的名号抬来,他自然无话可说。小弟句句实言,怎可说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