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想到了小时候父亲教他的那首词，细声念到：“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愁，黯黯生天际。草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看来你的酒量远远不如我。”中年人哈哈大笑着，同样将怀中酒坛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拿一个雕了一大半的人像，左手抚摸着，右手拿一把三寸七分长的小刀仔细雕刻。

…

“别人说你飞刀近神，但在我看来，你雕这木偶的功夫才是真正的神化…”僧人不知何时爬起，长叹着说。

莫名愁意，似一江涌上他之心。

十年以来，无论是杀人还是吃饭喝，她始终都看见他保存着微笑，这或许才是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于我而言，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是会让我后悔的，因为我的目标从来只在前方，没有时间理会曾经的遗憾。”严涉平静的说，他的人与无边黑夜为一，似是密不可分，无比邃。

“这世上的人，多数都不知自己应该什么，为什么而活，而我却在十年前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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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涉微笑：“那是因为，如果没有失去，就不会有后悔？”

“你说的太复杂了，李某听不懂。”中年人苦笑着摇。

芮钰叹：“真是可怕的心态，或许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者。”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微笑着。这样的人，如何不是最最可怕的？

“但我不同！”严涉表情肃穆“我非常明白自己要什么，要怎么，所以我不会有任何迷茫与迟疑，只会朝着那早已定下的目标定不移的前着，直至达成那个目标！”

黑夜里，严涉微笑：“那又怎样，人生在世，活着已是最大的宝贵，其他的一切皆是外，能够得到更好，得不到就算了，仅此而已。”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中年人悲苦一笑：“因为我这一生，从来只雕她一人。”

他的手很稳，而且十分熟练，仔仔细细，每一线条都是那么柔和优，雕细琢。

“你说人为什么总会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黑夜之中，芮钰望着远小店里狂饮的二人，一时怅然。

他抬起满是憔悴的脸，透过无尽黑夜，看向了不远那座小楼，看到了那盏孤灯，以及在那里孤独站立的人影。

“但这过程中，你或许会失去很多东西，那些有可能会比你得到的更宝贵。”芮钰喃喃。

芮钰：“似乎的确是这个理，但我觉得你似乎还有其他见解？”

芮钰沉默的看着他，发现他的笑容灿烂非常，丝毫不曾有半其他。

“我本就是这世上最的。”严涉似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明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本就在之中，一举一动皆是天，不需明白，依照本心而行就是！”僧人摆了摆手，突然抱起酒坛，狂饮而尽，长啸着将空坛甩在地上，昏昏沉沉地躺下。

很快，一个柔的女模样就被雕，他望着手中的木雕，渐渐失神，似是痴了。

“而知为何而活的人，却也往往无法到，因为这世间有着太多太多的枷锁，桎梏着每一个人，如你如那两人…”

她转过了声，淡如秋的明眸注视着前的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