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嘟着嘴:“胡说,我从来没有考过后一名。”
沉香树上,所事事的连宋君提着打理好的苍何剑给东华送来,正听到凤九后撂下的那一句恳切评。待树下一双弟走得远了,摇着扇对东华好一阵打量:“你把她怎么了,她这么夸你?”
今日甫一门,凤九就觉着不大顺。
九重天原该是吉祥地,庆云殿的殿门时,却让她睁睁地瞧见两只乌鸦从自己上飞了过去,啪,还落下两泡鲜的鸟粪。当然,这等小事其实不足以打消她游的情。但接着,又在三十三天天门旁撞见一堆小神仙拿自己和知鹤打赌,自己还输得不轻。当然,这还是不足以打消她游的情。但再接再厉的是,等她回想寻个清净地歇歇脚,竟误打误撞地转一片沉香林,薰得她素来只对沉香过的一鼻现在还着,嚏不断。
凤九虽已委屈自己变作一张帕,但并不影响听觉,闻得脚步声渐,他二人正闲闲攀谈。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连宋摸了摸鼻:“哦,她一向夸我是个赖。”
自一排娑罗树后拐来的二人确是东华和连宋。
照她前些日给自己定下的一个原则,近几日在这九重天,为了以防万一,是要尽力躲着东华的,她已经十分注意,不料逛个小园也能遇得到他,也不晓得是个什么缘分。她木着脸叮嘱了一声团:“待会儿帝君要是路过问起,你就说你一人在这儿扑蝴蝶。”话毕已变作一方雪白的丝帕,静静地躺在南玉打成的白玉桌之上。
凤九沉默许久,从袖里掏个金袋,倒来一大堆明晃晃的红宝石,从脖上取下一块雕工致的绿琳石挂件,又从腰带上解下一只碧绿碧绿的凤纹玉佩,托孤似地一并递给团,郑重:“你去给我买个两百注。”顿了顿:“都买在我的名字下。”
凤九瞥他一,沉:“但凡祭了青丘的名行事,你我就容不得居人之下的,这就是所谓君王气度了,不信你回想看看。”
团连想都没想:“我听小舅舅说,你的课业就从没拿过第一名,都是居人之下的,还有几门是垫底的!”
团苦闷地:“我不晓得啊,但是我很好学的,就跟围观的一个小神仙哥哥请教了一下。结果他也没有说来什么,只告诉我压知鹤公主的已经有二十五注,压你的却仅有三注,还是他不小心压错了的。”继续苦闷地:“我还是没有听懂,但是很不忍心让你久等,就悄悄地溜回来了。我溜的时候看到他还在同另一个哥哥理论,问可以不可以把他下的那三注调到知鹤公主的名字下。”
凤九一副想起可怕回忆的模样打了个哆嗦:“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学到佛理课,你都不晓得那个有多难。”
这一连串的征兆似乎都说明今日不宜行,但光如此一派大好,打回府未有些吃亏。她了一番力气,摸索着拐一安的、清幽的小林,又想着虽然破了财,好歹让团去赌桌上将自己的劣局掰了回来,这霉运也该到了尽,遂重打起神来准备游一游。蓦然,却听得树丛外传来一阵和缓的人声。
团接过宝石看一阵,不能置信地:“我还这么小,你就教我作弊啊?”
东华合上佛经,不带表情地:“夸?成玉都是这么夸你的?”
连宋调侃:“听说你前几日接了燕池悟的战帖,明日便要去符禹山赴战,重霖还特地拿来苍何剑请我打磨,怎么我就没看来你这是即将要赴战的模样?”
凤九默了一默,由衷地赞叹:“…真是个变态啊…”话刚落地一缕清风拂来,又是一阵郁沉香,勾她一个刁钻的嚏,捂着鼻顺风跑了两三步才想起回嘱咐团:“这个香我有些受不住,去前的小林候你。”
凤九一阵咳:“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你的课业不也一样。”
“你小小年纪,晓得长线是什么?”
团忧心忡忡地也打了个哆嗦:“有那么难吗?” 又有不愿相信这么残酷的现实:“可是我看东华帝君哥哥,呃,叔叔,呃,爷爷,他都是拿一本佛理边钓鱼边看着玩儿!”
风一,那若有若的说话声直直她耳朵里,她心中阿弥陀佛地念了一句,觉得看这个势,今日的霉运竟有绵绵绝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