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一夜帝君为她治伤的梦,她自醉里仙安萌少回来后又认真想了一遍,觉得也许一切都是真的,可能帝君临走时施的仙法将一切归回原样,不一定屋中未留下什么痕迹就证明自己是在梦。她心中不知为何有兴,但并没有究这情绪,只是匆忙间决定,她要好好报答一下帝君,早上的甜糕可以多几个样,还要郑重向他一声谢意。她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哼着歌来一顿极丰盛的大餐。但帝君破天荒地没有来用早膳。她微有失望却仍兴致不减地将早膳亲自送他房中,房中也未觅见他的人影。看练剑的时辰已到,她拎着陶铸剑匆匆奔至后院习剑,没想到盛开的杏树下瞧见他正握着本册发呆。
她凑过去喊了他一声,他抬望向她,神如静立的远山般平淡。她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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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来说,倘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帝君瞧她的神论如何该柔和一些,或者至少问一句她的伤势如何了。她默默地收拾起脸上的笑容,觉得果然是自己想了一步,昨夜其实是在梦,什么都没有发生。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事到如今自己竟然还会这梦,难是一向有情绪的梦都是梦到帝君所以渐渐梦成了习惯?
凤九琢磨,照帝君向来的风格,这样的大赛会他从不抵着时辰参加,要么早到要么晚到,今天看似要晚到一些时辰,但究竟是一香还是两香,她也拿不准。今早临行时她想过是不是多走两步去他房中提醒一声,脚步迈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她这几天同帝君的关系有些冷淡。
那座看台上比翼鸟的女君已然座,空着台上尊的那个位置,看得来应是留给东华。上到女君下到几个受的朝臣皆是一派肃然,将要面见帝君还能同帝君坐而把酒论剑,令他们略张和惶恐。
不过经帝君十日的锤炼打磨,她今日不同往常,已不将这片雪桩放在中,自然看它们如看一片浮云。说起萌少,昨天下午从结界中被东华放来后她去打听了一下,听说他近日没有什么过激的动向,应该是想通了罢?萌少没有再给她找事让她到些许安。
沿着赛场外围了一圈翠柏苍松之类搭起的看台,看台上黑压压一片可见围观者众。宗学十年一度的竞技赛对平百姓们从没有什么禁制,虽往年人气也不弱,但因赛场敞阔,看台也敞阔,看客们人人皆能落一个座,人坐齐了场面上还能余数个空位。但唯独今年人多得直将看台压垮,据说是因东华帝君亦要列席之故。帝君虽来梵音谷讲学多次,但不过到宗学中转转或者看上什么其他合他老人家意的地方把课堂擅自摆到那一去,平百姓们从未有机会瞻仰帝君的英容。传说三天前帝君可能列席的风讯刚传去,因从未想过有生之年有这等机缘见到许多大神仙亦缘觐见的九天尊神,王城中一时炸开了锅,族中未有什么封爵的布衣百姓们纷纷抱着席铺前来占位,青梅坞冷清了两百多年,一夕间闹得仿佛一桶凉中下足了油。
她说不清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对别的的什么东西失望,垂着走雪林中,突然听到帝君在后问她:“你那么想要那颗频婆果,是为了什么?”她正在沮丧中,闻言也不回地胡诌:“没有吃过,想尝尝看是什么味。”帝君似乎沉了一下,问了个在她而言难以揣的问题:“是拿来频婆糕么?”她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得到频婆果原本是用来生死人白骨,但将频婆果成甜糕会不会影响它这个效用还当真没有研究过,她糊其辞地“嗯”了一声,:“可能吧。”接着,帝君问了个加让她难以揣的问题:“燕池悟近想吃频婆糕?”她一雾:“小燕么?”记忆中燕池悟似乎的确喜滋滋地同她提过类似的话,说什么二人若盗得频婆果她不妨个糕一人一半。她一雾地望向东华黑如潭的神,继续糊地:“小燕,估摸他还是比较喜吃吧,他只是不吃绿豆赤豆和姜粉,”又嘟哝着:“其实也不算如何的挑。”忽然刮过来一阵冷风,帝君方才随手放在石桌上的册被风掀起来几页,沙沙作响,他蹙眉将压实,凤九拿不准他对自己的回答满意不满意,但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