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公公?要不是京师送信来说了那番话,那个老阉怎会有戏耍我的机会!父亲都是当了几十年官的人了,怎么会看错了人,等得我白白丢掉了一举奠定胜局的机会!”
“夫人息怒,元辅和曲公公也不止是打了一两回,怎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见艾夫人脸更加不好,那人便知机地截断了这个话题,只是从怀中毕恭毕敬地取一封信来双手呈上,待到安夫人动作生地一把抢了过去,他又低下了“小人也走了南京城才知这边的情形,一定会一五一十禀报元辅。”
“等你禀报就什么都迟了!”艾夫人也不是第一回见这个信使,知他是父亲最信赖的心腹之一,此时便当着他的面审视了封又随手撕开,就这么取信笺在人面前匆匆浏览了起来。待到从到尾看完,她本就不那么好看的脸更是一下变得铁青,随即竟是着信使劲拍在了一旁的案桌上“父亲早先还吩咐说不能让上控制江南如今竟然要让我退让?都了这么多事情,两边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他让我退让,我往哪退?”
见艾夫人狂躁地把信成一团随手一扔,旋即毫无半淑女风度在屋里团团转中不时迸一些大逆不的字,那信使只是一味低不语,仿佛什么话都没听见。直到艾夫人好容易冷静下来”他才低声说:“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南这边向来是夫人主持,若是元辅这信上所说已经不合如今局势,夫人临机专断也并无不可。”
“就是这话!”
艾夫人这才长长舒了一气总算是回到了案桌后悠然坐下,随即开说:“虽说此前连番受挫,可我们毕竟占的是地利,又有这许多年来在江南积攒下的名声和人脉。之前不过是被他们一时连番重击打得有些了方寸,真要拼起来,就算他们是皇上最看重的年轻才俊,可也决计压不住金陵书院这地蛇!更何况,荆王就要走了熬过这几天,他们就是群龙无首,届时再使上一把劲…”见艾夫人突然就笑了起来,那信使微微低着的脑袋上,脸突然有些变化但仍是在那笑声渐渐停下来之后轻咳了一声:“就连元辅也说过,夫人这神机妙算少有人能及”想来必定有把握。只是行前元辅问过龙泉庵主给夫人的信不知还在不在?”
“她的信?”艾夫人微微蹙眉,随即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父亲也是的,那个女人死都死了,况且又是那样的罪名,我怎么还敢留着她的信,早就都烧了!她虽曾经是郡主可又不曾拉起多大场面,不过是靠的亡父班底才的那样一番事情。而且那信上少有别的东西就是一个劲念叨楚国公,楚国公都死了多少年了还一个劲惦记着什么?至于还声声说那个陈澜和楚国公兴许有些关系,真真是笑话,她一个正牌侯府千金,天赐婚的总兵夫人,怎么会和百多年前的一个死人有关?害得我费老大功夫探她的鬼…”
艾夫人这一抱怨就是老大一通,那信使却自始至终垂听着,丝鼻没有话。待到好容易瞅了个停顿的空,他才仿佛是自然而然地说:“只是,之前城,小人看到的是满城的戒严兵,听说是南京守备许居中主持。杨周这个两江总兵就已经是手握兵权的人了,若是再加上许那三卫兵,兵权都在他们手里,夫人纵使有通天之计,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若是太勉的话,不如还是从元辅之意。”
“勉?我手中可是还有真正的杀手锏!”艾夫人下微微一扬,面上了自信满满的表情“江南向来没怎么经历过战事,南京城那三卫军也就是看着好看罢了,真正拉上去打仗本不用!至于许,就算他在辽东是声名赫赫的将领,可他难能够在南京练兵?两江能够打仗的就只有设在崇明杀所和南沙所的那些军,那是当年跟随过安国长公主去琉球的。至于其他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