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所见所闻所历都远胜过他从前读史听史。因而只是一琢磨,他就了一气,随即涩声说:“皇上秋鼎盛,纵使有所决断,说不定不会就此立储,就算立了储,荆王殿下非长非贵…至于我们,这一层关系撇都撇不清”你是不是这意思?”
“没错。”罗旭面欣然,竟是在萧朗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别怪我浅言就好,要换成了别人,我绝不会说这话。而且,皇上也不会一直把晋王殿下撂在皇陵,不留着一块磨刀石,皇上秋鼎盛,有些事难免不便。只不过磨刀石虽好,有时候也会直接把刀磨折了。”
见罗旭说完这话就松开了手,随即背着手慢悠悠往前走去,萧朗突然疾步追上,竟是在他侧低声问:“那杨兄呢?”
“杨兄?杨兄和我们不同,汝宁伯府已经烟消云散了,咱们两个后还都有父亲和父亲的人脉在,他就只有圣眷。咱们都是办完事情就要离开江南的,他却兴许还要在这儿留上三年五载。所以,他对荆王始终是公事公办,你不觉得么?”
“哼别人…,…”
“别人怎样不要,要的是皇上怎么看。你别忘了,曲公公人还在这里。萧贤弟,你别只顾着别人,先想想自己吧。恕我说一句实话,镇东侯府在儿城一直撑到现在,想来日并不是那么好过的”所以镇东侯才会将夫人送来京城,又是允诺开航,又是提请让朝廷派文官。如此一来,你该给自己日后打算打算了。”
自从得到杨周回来的消息,内院的女人们脸上就洋溢着喜悦的笑,尤其是松了一气的江氏和陈澜婆媳更是如此。然而,当得知荆王竟是跟随了杨周一起来,两人你看我,不免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人都来了,陈澜自是上前搀扶了江氏门。只来不及降阶相迎”人就已经到了面前来。
“太夫人”杨夫人。”
荆王伸手虚扶了要下拜的两人,这才笑说:“今次来,一是因为杨大人回来,所以借机来见二位,!声谢意;二来,是因为我已经接了父皇旨意,今天晚上立刻就走。”
此话一,不但江氏和陈澜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杨周,后跟来的罗旭萧朗,全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外起先传言说荆王接到圣命要回京,因而一时间对方才会使手的同时,满心以为京中压力过大,荆王不得不走,于是生了大意,结果却一招算错满盘皆输。他们这些知情者无不以为这是言,谁知荆王此时竟确认了这是实情。
因而,陈澜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连忙将荆王和其他人一块请了屋,又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去,再让云姑姑和柳姑姑在外门看守。果然,荆王座之后就仿佛漫不经心似的说:“事实上,我十天前就应该走了,南洋那边的诸国使节已经从天津卫上京,旨意那时候就来了,是我请曲公公替我挡了一挡。嗯来到了金陵书院的那位信使知准确讯息,这才能够安之若素。虽说我回京后说不得要吃挂落,但总比事情到一半却收手来得。”
说着,他就站起来冲着在座众人团团一揖。其他人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自是纷纷起还礼不迭,而他便这么站在那里说:“剩下来的事情就拜托诸位了,尤其是杨大人。罗世和萧世大约逗留不了多久,唯有你不是一时半会能回京的。江南这边虽看似无外敌,但内忧隐患重重,哪怕是此次定下大局,接下来的收拾功夫仍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