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这时候突然提起已经故去了好几年的皇后,陈澜虽是心下怅然,却没有劝说。她很清楚,皇帝只是想找一个听众,而不是喋喋不休的劝谏者。果然,皇帝一株一株牡丹地看过去,有时候连许久,有时候却只是一掠而过,嘴里还在唠唠叨叨说着皇后当年最的品,甚至念起了那句千古芳的“国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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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耳目捷才是好将军!”杨跃偷觑了一父亲和母亲,见杨周面责备,母亲则是鼓励居多,他顿时就胆大了“娘也说过,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哪怕自己在说话的时候,也要留心别人在说什么,不能只顾着自个。”
敬儿看看皇帝,看看那边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几个孩,又看看父亲周王,面上了几分犹豫之,最后却是摇了摇:“不,敬儿要陪爹爹。”
尽没有扩建过,但镜园的小园经过这几年的心打理,越发显得欣欣向荣。如今乃是牡丹盛开的使节,几株陈澜请了匠心打理的名贵品已经是绽放了各颜的朵,乍一看去有的艳有的端庄有的妩媚,就连皇帝也忍不住攀着枝驻足观赏。
“曲永临终的遗折上,曾经对朕说了不少不明不白的话。”见陈澜诧异地看着自己,皇帝想起那一瞬间起过的猜疑,不禁哑然失笑“都已经过去了。林御医对朕说过,你如今渐好,若是可以,不妨给跃儿多添几个弟弟妹妹。他这孩少年老成,何尝不是寂寞的?”
陈澜冲杨周了,二话不说就上了前。待到皇帝伸手过来,她自然而然就扶了这位至尊的手臂缓缓往前走。原本侍立在皇帝边的安国长公主伸手拦住了想要跟过去的周王,又制止了那些太监女,随即笑着对其他人:“由得皇上去,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千秋万岁名,寂寞后事。前世里她只得寂寥一人,今生中她不但有丈夫儿,还有无数亲朋,老天已经是待她甚厚。而面前看似富有四海的天,却才是那个真正孤寂的人吧?
好一会儿,他才仿佛从那惆然中解脱了来,转端详起了后的人。
“哈哈哈,好好!”皇帝笑着冲杨跃了,继而竟是亲昵地挲着他的脑袋,随即转看了一周王牵着的那个六岁孩,微一沉就把人叫了过来“敬儿,朕问你,你愿意常常到这儿来玩么?”
陈漭本想说皇上尽来,话到嘴边却化作了抿嘴微笑。见皇帝不以为忤,笑呵呵地背手转往回走,她自是连忙跟了上去。
等到故事讲完了上得前去,几个孩就一块磕下去。可这却不比在里朝见时的光景,有叫舅爷爷的,有叫姑爷爷的,有叫爷爷的,有叫舅舅的,总之是成一团,后的一众人等全都傻了。皇帝却是鲜少听到这样的称呼,脸上笑意更,一个个亲自拉起问了两句,末了拽起杨跃时,他却意味长地说:“小家伙,耳朵倒是尖,是你听朕来了?”
闻听此言,原本有些张的周王顿时眉开笑,也顾不上皇帝,上前一把牵住了敬儿的手,把人往后一拖,随即气咻咻地看着皇帝。面对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儿,皇帝心生怜惜,犹如对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见周王这才罢了休,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冲着陈澜招了招手:“澜丫,朕许久没到镜园来了,陪朕走走。”
说到这里,皇帝见陈澜面上一红,随即轻轻了,不禁老怀大:“过了今年,朕意传位太,好好享享清福。以后若是有闲,少不得到你这儿来看看这些孩。”
尽皇帝这要求也来得突然,但陈澜还是默默从脖上解下了那个香,从中取那只光可的玉虎递了过去。见皇帝挲着东西,仿佛又在追忆什么,她本想再退开几步,不想皇帝突然就抬起,信手把东西递了回来。
“想当年福娘在的时候,最喜的就是这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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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十的陈澜比从前看上去更多了几分从容,无论是容光也好,气质也罢,和他印象中的皇后越发神似。嗯着那缘分的起始,他忍不住眯了眯睛:“当初皇后赐给你的那只玉虎,你可还在上?”
微服,最初发现多了人,谁都没认来。可尖的杨跃虽是讲着故事,可当几个大人讲来之后轻声谈,他听着那此称呼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当即拉了拉一旁的三个男孩儿,趁人不注意嘟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