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士此刻心神不宁,不宜迫促,故此有意笑容:“如假包换。昆吾剑派门下又非什么值钱的金字招牌,难不成还会有人冒充么?”
小士至此疑嫌尽释,急忙问:“罗大哥,观主他老人家怎样了?”
罗禹黯然摇:“青梅长被人内血,已驾鹤西归。”
小士“啊”了声,颤声:“那、那观中其他的人呢,还有没有谁活着?”
罗禹苦笑:“此时此地,你我是观内仅存的两个活人,再有便是一地的尸了。”
小士呆如木,发紫的嘴翕动几下,终于失声痛哭来,哽咽叫:“是我没用,是我怕死,师父啊──”
罗禹待他哭了半晌,才伸手抚小士的背脊,柔声:“小长,莫要太难过了。这原也怪不得你,你要是不躲起来,现在也已成了一尸。罗某追缉真凶,为死难的诸位长报仇雪恨,便更加无从查起。”
小士猛抓住罗禹的大手,泣不成声:“罗大哥,你一定要替观主他老人家报仇啊!”罗禹:“小长放心。云居观与昆吾剑派同气连枝,无端遭害,罗某自该责无旁贷为大伙儿讨还公。只是小长可曾看到行凶之人是哪路的妖孽?”
小士连连:“我认得他们,那带之人,便是虬松岭青莲寺的住持妖僧无戒,跟在他后的,是遮云窟窟主吕岩和一个绿发妖人,还有许多小也报不名字的妖孽。一共来了不下三四十个,将云居观团团围住,要观主万年丹参。”
罗禹嘿然:“我明白了,他们是见宝起意,这才杀上门来。”他对雾灵山脉所知不多,以前也未曾听闻过无戒等人的名。但从尽屠云居观一事来看,对方不仅人多势众,修为也大是不弱。自己单枪匹,未必能讨得便宜。然而这血案既让他撞上,又岂有袖手旁观,畏缩不前的理。说不得纵是龙潭虎,也要闯上一闯,闹它个天翻地覆,落。
小士:“那丹参,本是观主十余日前采葯时偶然所获,原想炼制成数十枚仙丹,不晓得如何走漏了消息,竟被无戒等人闻到了风声。他们气势汹汹地登门索宝,观主自不肯答应,于是就动起手来。小就是那时藏到了井里。刚才因在下待久了,忍不住啊上来想换一气,却教罗大哥发现了。”
说到这里,自惭胆小怕死,脸上一,低下去,不好意思再开。
罗禹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徐徐问:“小长,你可清楚青莲寺和遮云窟的位置?”
小士想了想,说:“小曾听观内的师兄说起过,虬松岭离这儿大概三百多里,一路往西见到一座满是青松、状似莲的山岭那便是了。遮云窟在哪儿,却不晓得了。罗大哥,你要去找他们么?”
罗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云居观二十多命,自该着落在他们上!”
小士去脸上泪,站起:“罗大哥,要不要小与你一起去?”
罗禹微笑:“小长,你现在不怕死了么?”
小士红着脸嗫嚅:“我自是怕的。可观主和诸位师叔师伯、师兄弟都死了,留下小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那些妖人拼了,将来也好有脸再见观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