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英本是无意中随说笑,被罗禹当面驳斥脸上也有些窘迫。虽不服气,却奈何罗禹之言大义凛然,也无从嘴,只好尴尬:“罗师兄教训的是。”
曹彬:“多谢关照。在下听说贵派的掌门玄真人,日前不幸为逆徒林熠所弑,四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看来是真有其事?”
曹彬一抱拳:“如此在下就不耽误各位的正事了,告辞!”
威远镖局的车队闻声止步,一名儒雅清秀的中年男翻下,向罗禹还礼:“在下曹彬,走镖路经此地。敢问罗兄有何见教?”
赵铭英功聚双目,透过布帘,果然望见车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妇,病恹恹斜靠在垫上,面焦黄无打采。见对方果真是女眷,他不便多瞧,收回目光:“近日天寒地冻,令夫人可要多加调养,注意保才好。”
从后赶上来
当赵铭英运功透视的时候,罗禹的心七上八下的想:“假如林师弟真在车里躲藏,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手?”万幸赵铭英并未在车内发现什么异常,罗禹暗自吁了气。
林熠扬手再祭一飘风灵符,光华闪烁中只听罗禹低声念:“曾是鲜衣怒少年行,意气风发问封侯;不意此多飘零,蹉跎了英豪情;但求海内存知己,纵在天涯若比邻─”大饮尽烈酒“啪”的将锡壶掷在山石上,碎裂一地。
曹彬答:“拙荆路上偶染风寒,不适,正在车中休息。不能面见诸位昆吾剑派的朋友,还望海涵恕罪。”
。
赵铭英轻笑:“邓师兄话虽不错,可太霞派比起本门,声威上差得太远,只开了间镖局养家糊。这回玄雨师叔就任新掌门的大礼,曹老爷连席资格还未够。”
他的举动,自然瞒不过罗禹的睛。
曹彬仔细打量画轴,半晌后摇:“在下不曾见过。”回过来,问手下的十多个趟手:“你们有谁见到过这画中之人么?”
邓立言:“师门不幸,倒教诸位同见笑了。咱们此次下山,正为追捕林熠。”
曹彬别过罗禹等人,驾着坐骑随护车之旁,行约莫三十里地。远远看见前方路边有一片密林,一勒缰招呼:“师弟,我与你商量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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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听林熠谈及过与曹彬在龙首山邂逅抗敌的遭遇,屋及乌,尽管不知曹彬是否就在其中,但语气里对太霞派的弟依然透和善亲近。
忽听赵铭英惊咦一声,将罗禹的思绪又唤回到前,只见他望向酒肆外的街上说:“那好像是涟州威远镖局的车队。罗师兄,咱们何不去问问他们?这些人走南闯北界开阔,说不准会有什么线索。”
赵铭英的目光投到伫列前方的那架车上,心念微动,暗想,行镖之人怎还需驾乘车?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抬步走到车前,见帘布低垂,里面仿佛有人,于是问:“曹镖,不知这辆车里坐的是哪位贵客?”
罗禹:“咱们去问问也好,至不济也与人家打个招呼。”起迎到门外,站在台阶上抱拳朗声:“在下昆吾罗禹,见过太霞派诸位同。”
曹彬跨上坐骑,率着镖局的车队缓缓行镇,朝涟州府的方向而去,后扬起一蓬烟尘遮迷视线。
另一个名叫邓立言的弟赞同:“对啊,听说他们的总镖曹仲曹老爷,还是太霞派的掌门,说起来与咱们昆吾剑派亦分属正派同。”
两行泪混合著滴淌的酒沾衣襟。
赵铭英从袖里取一卷画轴,迎风舒展,画的正是林熠的像,笔力木三分,唯妙唯肖,补充说:“就是画中之人,曹镖是否认得?”
趟手纷纷回答没有,赵铭英微觉失望,举目扫视车队。因是回程,押运的红货早已付主,车队里只剩下二十余匹骡。
罗禹:“见教不敢当。罗某是想问上一声,诸位一路行来,可有见过在下的小师弟林熠?”
罗禹微笑:“曹镖一路顺风,罗某恕不远送。”
转首再朝林熠望去,寒风轻送里他的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消逝在密林中。
罗禹正:“咱们为昆吾弟,岂能单凭声威低便看轻人家?本门未请曹老爷席掌门就任的大礼,乃是彼此素来没有往,不好叨扰人家,可不是看低太霞派的名。这话传了去,免不了又让人指责昆吾弟倨傲自负,无端惹上一场风波。”
他挥手抛还锡壶,举起袖用力一漉漉的面庞,低语:“罗师兄,小弟去了,你多保重。”
罗禹颔首,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字一顿:“保、重!”
事实上,罗禹也早留意到这辆车,却脚下生无意上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