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够找到。”他取酒,用手一,里面早空空如也,滴不剩。
容若蝶叹息:“可是留给我的时间很可能不多了。六哥,答应我,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能放弃,一定要从这里去。
“脱困之后,你便去找小妹的恩师,他老人家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林熠抱住容若蝶冰冷的躯,受到她生命的光正在一一的消逝。
忽然他醒悟到,为什么容若蝶急于将《幽游血书》的秘密告诉自己,因为她早已好了自己永埋地底的准备!
一撕心裂肺的痛楚从林熠的心迅速蔓延,令他没窒息。他用尽全力量拥住怀中的玉人,好似怕她突然从前消失离去,贴着她的耳垂轻轻:“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鬼地方。若蝶,我要你快乐地活着!”
一刹那,他了破釜沉舟的决定,珍而重之地将容若蝶抱坐到蒲团上,宛如在轻放易碎的珍瓷。他转过,沉声说:“猿兄,麻烦你替小弟照顾若蝶,我很快就回来。”迈步走向供桌。
容若蝶顿时明白了林熠的用意,猛然不晓得从何生的力气,伸手抓向他的衣袂,惊惶:“六哥,你不能去!”一阵天地旋,扑倒在地。
林熠赶回将她抱回怀中,说:“若蝶,我只是去取几坛酒回来,不会有事。”
容若蝶牢牢搂住林熠,惟恐他将一去不返。玄映地已成冥海的天下,从佛堂到酒窖尽管只有短短百尺多的距离,可何异于龙潭虎,步步生死?
她焦灼地恳请:“六哥,不要离开我——”
林熠徐徐:“若蝶,让我去吧。我不能睁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受折磨。放心,我可以带上玲珑,有它保护,一定不会有事。”
但玲珑会否在自己遭受危险时幻化作灵圣甲,林熠心里一把握也没有。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容若蝶罢了。
容若蝶焉能不懂得这个理,她固执地摇:“不要,我只想这样安静地靠在你怀中,什么也不去牵挂。你若真心疼若蝶,就不要去,陪着我,好么?”
林熠拥着容若蝶,视野渐渐模糊。为什么,为什么才刚刚得到,那么快就要失去?
开谢,生死渺;月如,人已憔。
怀抱中的容若蝶就像一行将枯萎的幽兰,零落成泥烙刻心田。他拥着她,他就在她的旁,为她的凋谢泪盈眶,却无法寻找到温的光。
生离死别,原来真的很痛,很痛,痛得让人不能息,不能思想。只能将宛如泡般脆弱的短暂光把握在手心里,等它幻灭成空。
容若蝶嘴角着一丝恬静满足的笑意,仰凝望着佛。传说中悲天悯人的佛祖微笑着,仿佛也正看着她。大的右手虚托在前,五指向上柔和的曲伸,好似承载起世间所有沉重无奈的苦难。
恍然中她超脱了一切的忧伤黯然,心扉无限安宁,默默祷告:“大慈大悲的佛,纵是您将我投幽冥地狱,前生万世,若蝶也无悔无怨,甘之如饴。但请您将六哥送离苦海,让他脱绝地,此生永无灾病,平安乐——”
猛地,她的睛怔怔凝视佛手,如同着了咒,喜极而泣。
林熠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唤:“若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