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渗了血,许久说:“我的真气不济了,有事以后说吧。”不等释青衍同意,立即切断了联系,默默看着传音法阵在肌肤上隐去。
他忽然比所有的时候都更加思念容若蝶,想着她芬芳温的怀抱,然后把自己的埋去,永远都不要再抬起来。
这世上,还有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相信的人么?
他谈笑用兵,轻松自如横扫金;他一箭功成,瓦解血动岩于瞬息。在外人里,本该是无限的风光,无比的艳羡,然而,这些所谓光环功业的背后,真正的他又要怎样,才能掩盖自己的无力与苦闷。
师仇未报,挚未圆。就像天上的明月,在光彩皎洁的另一面,隐藏着的黑暗又是何其的重与沉!
前执念玉透过波熠熠闪光,伸手握起依然温,但他现在却只想狠狠碎!
次日晌午,林熠很晚才离开龙园,独自去了忘忧崖。
从他的脸上,已看不昨夜的疲惫与愤懑,然而以往不时浮现在嘴角的那抹洒脱不羁、轻松自在的笑意,也同样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怒尘已经闭关,负责接待林熠的是他的关门弟隆雅安,亦是忘忧崖的大总。
他的相貌如三十余岁,面苍白,双颊泛着胭脂般的嫣红,这令他原本颇为俊秀的五官,看上去有一说不的妖艳味。
修长的个穿了一金丝绣宽袍,直的鼻底下,两片过薄的嘴微微上翘,里隐隐闪烁着教人极不舒服的森寒光芒。
他似乎学足了云怒尘的自负与傲慢,更变本加厉地比云怒尘多了一冷与嚣张,这让林熠在看到他的第一时,就很不喜。
林熠更不喜的是两人见面的地方。
那是一间暗的刑室,是想给自己一个下威,见识一下他的刑讯手段么?这难,不是另一个刻意安排么?
一名遍鳞伤的囚犯,正被血卫从刑架上拖下来,他的手腕与脚踝,分别嵌着两枚一指的油绿铁钉,钉系有一银丝线,末端缠绕在脖颈上,勒数十血模糊的细痕。
可想而知,只要这名囚犯挣扎的幅度略大一些,八银线便会上收,扼制住他的咙。
他应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已憔悴衰落得如同枯槁的古树,奄奄一息,只懂得从翕动的嘴间,发若有若无的细微。
“你来晚了,我已等了你很久。”隆雅安靠在舒适的兽椅背上,冷冷扫视林熠一,挥手指了指下首的一张空椅,拖长透着施舍意味的语气:“坐。”
他以前并没有见过林熠,也谈不上什么恩怨,可是一想到这个比自己还小上许多岁的年轻人,短短数月间,居然获得数起重要任务的全权指挥权,成为龙座前有数的红人,他就很不舒服。
不过是一个昆吾派的叛逆,竟能堂而皇之的住龙园,被奉为上宾,而他追随云怒尘二十余年,到今天甚至还没有见过龙一面!
一想到这些,隆雅安的嘴就抿得更薄、翘得更厉害了。
林熠没说话,突然转走刑室。
隆雅安一愣,霍然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熠笑了笑,悠然回答:“我不过是想让你明白,起迎客是最起码的礼仪。显然,令师没有教过阁下这一课,我只好越俎代庖教会你。现在,你可以坐下了。”
隆雅安的脸有些青,对视林熠片刻嘿嘿一笑:“有意思,你以为你是谁?”
林熠慢悠悠回到屋里落坐,跷起二郎:“这个问题,阁下不妨去请教龙。”
隆雅安踱了两步,用脚尖翻转那名囚犯贴在地的脸,吩咐:“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