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声音不断在心里叫喊:“娘,我找到你了!你没有死,没有死!”
视线瞬间模糊,未语先咽,心泣无声。为了这一声呼唤,母俩竟然足足用了二十二年!
“麟儿!”呼唤着亲生儿的名,白嬷嬷将林熠拥怀中,就如同二十二年前第一次抱起那个呱呱坠地的初生婴儿,只是这次,休想再有人让她放手,休想!
石中寒等人目瞪呆地望着林熠与白嬷嬷,梦也想不到双方蓄势已久的这场血战,竟然从势不两立、你死我活,转瞬间演变成一场母相认的悲喜剧,如此戏剧收场,却不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希望看到的。
石隼脑袋发胀,心里喃喃念叨:“他姓林,她是他的娘。老天,难不成当年我发了一趟善心,从逆天里救回的不是什么嬷嬷,而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晓得这事最终该如何结尾,却生一想扇自己耳光的烈冲动。
白嬷嬷─林夫人捧起林熠的脸庞,玉容满是泪痕微笑着哽咽:“你都长这么了,还成了冥教的教主。没能认你来,怪娘不好。要知,你才生下不到一个时辰,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林显,便将你从娘的怀里夺走,让我们母生生离别了整整二十二年!”
林熠光一冷,问:“他为什么要这么?”
“我不知,他的事也从不和我说。”林夫人低靠在儿的肩,悲喜加:“苍天见怜,终让我见到了自己的儿!你可知娘亲有多想你,有多挂念你…”回想起那个终生难以磨灭记忆的恐怖夜晚,丈夫抛下刚生产的自己,带着儿不知去向,外面四是见人就杀的叛逆,逆天变成一座地狱。
失去儿的她万念俱灰,唯求一死,却被石隼歪打正着地救下,又差错地成了石中寒的娘。
那时的她产后不久,故此容委顿,憔悴不堪,与素日里光艳照人的林夫人直有云泥之别,竟由此得以隐瞒真实分。
她脆小心翼翼地、一一滴逐渐以易容术改变容貌,一个微不足的娘本就无人留意,汇桐园又因着特殊状况罕有人来,总算安然度过最险的关。
其后费二十多年的光,她与墨先生联手创建了如今的秘密组织─雪衣楼,利用早年逆天掌握的大量五行情报资料,暗中撺掇策反邓夫人等人,形成一大的地下势力,卧薪尝胆、不择手段,只为报复当日逆天被毁之恨。
这些心酸凄苦经年累月埋心底,不足以为外人所。谁能料想母竟有重逢一日,回首前尘不禁有怨无悔。
她满心被幸福占据,娓娓说:“娘找不到你,便将中寒当作自己的孩,当作我的亲生儿。可他到底不是娘亲生的啊,别人的孩再好,又怎能替代你呢?”
石中寒越听越不是滋味,嘴角也撇下来了,心里窜起一酸意。
他冷望着白嬷嬷满怀喜悦地拥林熠,脸庞焕发从未见过的光彩,目光中怜横溢却不是对着自己。无名的嫉火升腾,禁不住悄悄了手里的刀。
墨先生走上前去,无限唏嘘:“母终得团圆,恭喜呀恭喜!幸好没有真的拼得两败俱伤,这可不是大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么?”
林熠扶住母亲的肩,一气,平复激动的情绪,抬起盯着墨先生:“照辈分,我是否该称你一声乌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