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只留下了那倒霉的噬血鳌。林熠形一纵跃上鳌背,喝令:“走!”说来也怪,他足尖轻噬血鳌后脑,这家伙宛若脱胎换骨,登时快如利箭,朝着西南的海面下潜。
行十多里,前方隐约看到七彩的光芒漾,噬血鳌却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林熠下鳌背,说:“从今往后,你就是冥海众鳌之王,去罢!”噬血鳌向他满怀激与虔诚地连叩九,才缓缓向来时的方向回游。
林熠安步当车,在冥海潜中负手信步,便如赴一个朋友的约会。渐渐地,前方的彩光清晰起来。百丈外,一朵庞大而圣洁的七光,如苞放般飘然浮动在冥海中。六片彩各异的向上合拢,将一个盘膝坐在间的男笼罩抱拥。腾腾的金芒从底升起,收了这人的内。他的衣衫和在外的发丝与肌肤上,熠熠动着金的光。他是谁?这个问题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林熠的前。然而林熠并未上上前,倒像是位彬彬有礼的访客十分安静地远远站着,不去打搅此间主人的清修。
时光一一滴地逝,忽然苞缓缓地收缩变小,直到彻底纳这人的内。他站了起来,七彩的光芒彷佛要从里满溢来,平静地注视林熠:“我知你会想到这里,可惜来晚了整整八天。”
“不晚,还没过年呢。”林熠回答:“通常年关前都是结帐讨债的日,也多谢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那人悠悠笑:“恐怕没有人能够料到,我会在这里。”
“也许吧,若非为了你,这伤心之地我确实不会再来。”林熠不以为意。
那人:“可是这次,你的的确确不应该再回来。”
“那我该等你来找我么?”林熠讥诮低笑:“从这里去后,你第一个想杀的人,就该是我吧。”
那人:“一山不容二虎,这理你早该有所觉悟,其实若非是老夫,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昆吾二代弟而已。我所的,仅是将赐予你的再收回去。”
林熠摇摇,:“对我而言,真正宝贵的东西绝非你能赐予的,反倒是你一手将它们统统毁去。我,不欠你。”
“是么?”那人淡笑:“我破例用霍白的分收你娘亲为徒,你不觉得奇怪?”
“段默陇─或许我该仍叫你『龙』,”林熠:“就算你真的是我外公,今日林某一样不会放弃!”
“真可惜,”龙叹:“我原本打算给你最后一个意外惊喜的,没想到?但你知我为何要冒险这么么?”无需林熠回答,他一字一顿:“因为我要给我的女儿一个贵的。段默陇的女儿,就该成为人所景仰的天之骄女,即便她只是个私生女!”
“但我娘亲本就不屑用你的分四炫耀,所以你失望了。”林熠沉静:“而她的死,也是你一手促成!”
龙:“没办法,谋大事者总会有所牺牲。你父亲林显不也舍弃了你们母么?难他就是理所当然,而老夫便是十恶不赦?”
两人相隔百丈遥遥对立着,一也看不彼此上动着一份相同的血脉。玄真人、南山老翁、释青衍、父母和容若蝶、青丘姥姥的灵魂,似在林熠周环绕,滔天的恨意激着他的膛。然而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冷静─他已失败了一次,这是最后的机会。越是恨,就越需要镇定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