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显著。整座宅院冬夏凉,十分怡人,府中诸人全然不受寒暑之苦,就是洛王的王府也未必能及得上。
至此时为止,离龙阵建成刚刚三年,洛仁和就得玄宗皇帝圣恩,召京中叙事。只是不知这是阵法之功,还是洛妃枕席之能。
洛惜尘灵脱,然而情脾颇见大气,在洛府年轻一代中与洛风最是相得。她自幼时起,即被一位游历而过的女士相中,授以养气明心之术,并嘱她勤加练习,待她满十六岁时再来收她为徒。那女士自称灵墟,为白云先生传承弟。然如洛惜尘这样的官宦之女,自不会下什么苦功,三五天能练上一回已很是不错了。就算如此,洛风也自对她另相看。只是她自己到对那所学养气之术不屑一顾,称之着力于旁枝杂径,背离大本源。洛风对此很不受落,每每力陈已见,希望洛惜尘能识得其中真味。但洛惜尘心气傲,自然不服,何况洛风自己虽读过诸多藏,也未见修什么神通来,因此兄妹二人每每探讨法仙源时,倒是以争吵居多。
洛风虽然醉于术,无心经济治国之论,然则仅是应付了事的诵读,已能使年未十八的他崭角,把经史籍典诸百家之学解得是,将国事民情世间理察于秋毫之间,每每有惊妙之语。然他痛下苦功的法反而一无所成。
世事难测,由此可见。
兄妹二人在书房聊不上几句,又回到了金丹之学上来,自然少不了又是一顿争吵。激辩一番之后,二人就都有些累了。洛惜尘忽望了一直乖觉侍立的采葯一,:“你先去,我有话要同三哥哥讲。”
采葯顿时长一气,转就跑。
洛惜尘又气又恼,喝:“跑这么快什么?本小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采葯伶俐,又仗着素得洛风喜,当下只作听不见,脚下发力,转间就消失在院门之外,直把洛惜尘气得贝齿咬。
洛风笑:“且莫他,你有什么话要向我说?”
洛惜尘恨恨地一顿足,这才望向洛风,:“哼,便宜你了。我听说姑父此次在京中另有重用,一时半会之间不会再回洛,你又可以肆意妄为了。可是天下也没有那般的好事,我偶尔得知,这一次西门老先生受姑父所托,要狠狠考究你的课业,绝不止是三卷祖本记而已。”
洛风笑:“那也不妨。那几本经史早已在我腹中,何惧…”
他一句话尚末说完,忽然从窗外一阵急风。这风来势十分凌厉,顷刻间就将书桌上的书卷纸笔一卷起,劈盖脸地向洛风与洛惜尘砸来,甚至那一方产自前朝的古砚也不得幸免,随风而起!
洛风吃了一惊,急切间奋力将洛惜尘拉到一边,避过这突如其来现的猛恶骤风,然而他自己却被那方古砚砸中肩,忍不住脸一白,闷哼一声。
猛然间,又一声响,一排的书架被恶风掀倒,向二人倾覆而下。洛风再吃一惊,顾不得肩背剧痛,猛力将洛惜尘扑倒在地,堪堪避过了厚重的檀木书架。随后一片唏哗之声,什么前朝螭龙彩盘、上古青纹钵、碧玉云纹瓶,通通摔得粉碎。
恶风来得急,去得也快,杂带着一堆杂,旋即从另一边破窗而去。
片刻之后,洛风才抬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已是一片狼藉的书房。洛惜尘见尘埃已定,惊惧渐去,轻轻推了推洛风。洛风这才省觉,站起来,将洛惜尘扶起。本朝男女之防远不若前朝严苛,二人又是事急从权,肌肤之,也无不可。
洛惜尘:“真是奇怪,好端端的起什么风啊!”洛风向窗外望去,也:“的确有些异样…咦!”
他跑到窗前,向天上望去,这才发现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烈照,不知何时竟已铅云密布。那一片黑压压的云不断垂落,似有千钧之威,直要到主楼的屋檐。若这云失了羁绊,这若大的洛城,怕是都会被压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