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功行圆满之日已是不远,所以已选定传人,承他衣钵。”
但闻听此言,众人面面相觑,皆无喜。
说来这紫微真人收徒,应是盛事一桩。想那紫微真人已过百岁,修九十年,掌宗四十载,从未收过一徒。特别是他一闭关就是三十年,脉中弟均须由其余八脉宗长指导修为。因此尽德宗其余八脉香烟鼎盛,人才辈,他这一脉却日显凋零。如此,紫微真人甫一关即开始收徒,这当然又是一件大事。无论是谁,若能得紫微真人亲授法仙诀,那自是不知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妇人尖声:“紫微真人所选传人,不会恰好就是这少年吧?”
此问着实无礼,但紫真人修为,涵养过人,分毫不以为意,仍笑答:
“正是此人。”
至此,正诸人一片哗然,群情激愤。然则碍于德宗三位真人在场,诸人私议的多,公责的少,喧哗声慢慢也就静下去了。
虽说众人碍于德宗的威信,不好直接质问,但依然有一位老者越众而,抚须:“德宗领袖正,诸位真人我也是久仰大名。紫微真人功德圆满,更是我辈典范。大家是同中人,齐聚这蛮荒之地,甚至连邪外教都聚集此地,所为何来,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咱也不绕着弯说话,挑明了讲,全是因这来历大非寻常的少年。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倘使紫真人一来就要将这少年带走,嘿嘿,德宗名虽大,紫微真人行虽,恐怕也是有些不妥!”
紫真人果然行,气度、涵养非一般人可比。纵是这番近于当面指责德宗仗势压人之语,也分毫不能令他动气。倒是玉虚真人开说:“列位友,此乃我宗掌教飞升前未了之愿,我等为难之,还望列位友多加谅。”
此语一,诸人渐渐激愤起来。又一个健壮大汉声:“谅?贵宗自有难,难我等就没有难吗?贵宗何不谅我派难,把这少年拱手相让呢?你把这事说得也忒简单了些!”
玉虚真人淡然:“这少年乃是紫微真人指定之徒,他有何世来历,我等可是一概不知。只是谨遵掌教真人谕行事罢了。”
大汉大怒:“你推得倒净!”
玉虚真人:“我等乃奉命而来,须得不负所托才是。若各位一意留难,那恐要有小小得罪了。”
正诸人听得玉虚真人言外之意自是不惜兵刃相见,都安静了下来,各自暗握兵,备好符咒,形势一即发。不过正诸人人数上虽然数倍于德宗,可是除了慧海能与三位真人一战外,再无人是三真人之敌。一旦掀开战端,自是输多赢少。
呛的一声清鸣,玉虚真人已是宝剑在手!
正诸人大惊,纷纷提神聚气,一时间宝光冲天,仙云缭绕,看起来好不闹,惟有慧海大师垂目念佛。
玉虚真人淡然一笑,手中七光芒一闪,宝剑忽又回到鞘中,而后洒然立在当场,半杀气也无。正诸人大为惊愕,一时僵在原地。
诸人心知肚明,只这一个回合,他们其实已在玉虚真人手下大败亏输。
紫真人忽然笑:“德宗虽然兴旺,但从不以势压人。这样吧,我们各宗都问一问这少年,他愿意投归哪一派,就是哪一派的弟,如此可好?天下之,惟有德者居之。我德宗就最后一个发问罢了。”
这一下到正诸人面面相觑,但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任谁也不会拒绝,众人自无异议。
那少年仍恍然立在原地,不知所以。他只是见天上飞着的众多神仙突然落下了十余人,停在他十丈之,一个一个地向他问着什么。可是他只见到仙人开,却完全听不到仙人们在说些什么,自是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仙人们一个个失望而去,他心里也越来越是惶急,幸好最后一位士装束的仙长张时,他忽如醍醐般,神志清明,耳中听得一个祥和浑厚的声音。
“你可否愿列我德宗门墙,修那太虚金丹之法,仰簪日华,俯拾月珠,以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