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又坐于此,不过这次聆听的是太微真人教诲。
“若尘,紫云真人的天关向来不以仙剑法见长,在这岁末小考中历来表现不佳。然则紫云真人丹鼎之学宗内无其右,他天关弟借助灵丹之力,在初修的十年中行境颇有优势,这倒是不可不虑。然而他天关能够外力,我司空如何不能?若说引动天地之力,当以仙符术为第一。今日师叔就授你几张天心正符,妙用各有不同,你不必明白这些符是基于何大至理,现在只要能绘可用的仙符即可。”
若尘应了,潜心向太微真人习那三张天心正符。待到时近黄昏时,纪若尘已然明白这三张符分别是用来破紫真人的天关,守真真人的明,以及景霄真人的太璇法。德宗岁末小考不禁符咒丹葯,但那须是弟自制的方可。三张天心正符微微妙,威力大,仅凭自法,纪若尘是无论如何也绘不来的,就是绘了也无效用。但制符也有捷径可走,类似鼎炉之术,除了制符者的法外,符的威力非常依赖于制符之材。
太微真人临行前给了纪若尘十张黄纸,一把朱砂,数枝箓笔。这黄纸乃是自凤栖山,峰有一白藏紫蚕,吐五气,凝结成丝后,再以之制成绢纸,于极静置三年方可成形。朱砂则是取自东海朱鸟的心之血炼制而成。箓笔也就罢了,惟有这毫尖乃是采自成形妖狐的尾尖短毫,灵气自不待言。
有这三宝在手,纪若尘绘符制箓,功效又何止倍增?
其后数日,又有景霄真人授了他大五行剑诀各一式,以破太尉、天关二法。玉虚真人又传了他三式列缺剑,此次是分破明、天关和司空三法。顾守真真人也开始传他先天卦象的使用之,只是先天卦象博大,一时之间还无法教会他以之破解他法。
数日之后,纪若尘忽然发觉诸法很多都有生克之,惟有玄冥、北极两并无什么破解之。玄冥玉虚真人仙剑太过凶狠凌厉,惟有以三清真诀上的行压制,这也就罢了。北极太隐真人则无所能,无所不能。太隐真人研各类藏,中弟诸法皆通,没有什么可以被人克制的显著弱。
至于紫真人的太常和玉玄真人的丹元积弱已久,无需特殊手段,各大多有制胜之法。紫微真人的明本来也是积弱,只是既然有一个姬冰仙在,基本上在年轻弟中已无敌手,自然能撑得住局面。
这十余日来,各法之玄奇,另纪若尘界大开。各脉真人穷尽所思,以他刚刚圆满的太清至圣境的一可怜真元为基,竟能幻化无穷妙用,完全是纪若尘此前作梦也想不到的。然而这十余日下来,纪若尘也终于明白各脉真人彼此间多有明争暗斗,并非他以前所见耳闻的那样一团和气。
当中惟有两个例外。一个是紫真人,他年岁最长,素不与各脉相争,事事甘居下风,由此反而德望最厚。另一个则是北极太隐真人,他对仙剑术并无多少兴趣,甚至于对三清真诀也偶有不以为然,平素只是潜心研读藏,一心直取大本,对于俗务纷争全无兴趣。